早在四年前，越桑歌的清心訣將越桑歌的媚態壓製得死死的時候，師清野都受不住越桑歌的一眼。
更別提如今身量長開，不再修習清心訣，任由先天媚骨散發著無限魅力的越桑歌了。
越桑歌刻意的湊近，和刻意曖昧的話語，刻意到師清野明明白白地知道越桑歌是在和自己說玩笑話。
但師清野的心還是因越桑歌這一句話亂跳了起來，怎麼也止不住。
師清野閉上眼睛，臉紅了。
崆朧死魚眼地看了師清野一眼，開口吩咐：“給師掌修上一盞麻黃杏仁茶。”
“為什麼要是麻黃杏仁茶？”盛宴問道。
崆朧麵無表情地回答：“去火。”
盛宴看了看師清野搖頭反駁道：“不對，不應該用麻黃的，麻黃杏仁去肺火不去腎火，應該給師掌修上地黃桂圓茶。”
“不用！”師清野握緊拳說了一句。
崆朧壓低了聲音：“現在是肺火上來了。”
步執風也自以為地壓低了聲音：“那就上兩盞，讓師掌修輪換著喝。”
盛宴轉身走出去：“我去準備。”
師清野深吸一口氣，在心底默念了好幾遍清神咒才平複了心態睜開眼看向越桑歌：“越小姐，莫要愚弄於我。”
“我真會愚弄師掌修。”越桑歌對著師清野笑了笑，掀開壓在腿上的被子走下臥具輕輕地扯了扯師清野的袖子，“我的侍衛是傻子，師掌修別生氣。”
師清野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回頭我讓人送三百萬去劍門，師掌修隨便用，若是不夠也盡管說，還不還得上無所謂。師掌修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什麼的，我平生沒什麼喜好，就是愛給朋友亂發錢。”越桑歌安慰著師清野，“隻要師掌修記得我就好。”
師清野遲疑片刻然後鄭重地向越桑歌說道：“若我不練劍，家裏是不窮的。”
越桑歌失笑：“我自然知道。”
“錢還是算我借的，年底問天大會，奪榜首後，我的獎金盡數歸你。”師清野向越桑歌承諾道，擔心越桑歌不信又補上一句，“我寫欠條。”
“不用，不用，不用寫。”越桑歌連忙搖頭。
師清野無比堅定：“要寫。”
越桑歌拗不過師清野，隻好讓步執風拿來了筆墨，在筆墨送到師清野麵前的時候，師清野就後悔了。
全思帝鄉都知道師清野字寫得和鬼畫符一樣，全思帝鄉又都默認師清野是因為總是倩茹欠條心情不好所以亂寫的，沒有人懷疑師清野的字是真醜。
師清野也就一直偽裝成能寫一手好字，但是就是不好好寫才寫成鬼畫符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好像要露餡了。
越桑歌從床上移到了檀木雕花坐榻上撐著下巴看著師清野。
坐榻中間擺了一張小幾，小幾上平鋪著一張讓師清野寫欠條的白紙。
師清野提著筆在越桑歌的注視下，緊抿著唇，用盡畢生功力落下一筆，再一畫，正正方方地寫下一個字。
一個很努力的端正，但還是醜陋不堪的字。
“師掌修，你這字……”越桑歌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字。
師清野握緊了筆杆子。
“我好像見過。”越桑歌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步執風。
步執風側過頭看了一眼後，大步流星地走向以垂簾阻隔開的書房，翻找出了一張信紙拿了回來：“師掌修，這封信是你寫給少主的啊？少主收到信後自己看了兩天，又召集全不宮識字的研討了三天，都沒研究出來這封信寫了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