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麵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古洲大陸,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舫城。
恰恰相反的是,每一次的滿月麵蔓延在古洲大陸的時候,第一站就是在舫城,在天塹城設立之前,舫城曾經兩次被噬吃得十不存一。
就算這一次重複如此,也不會有人去怪越桑歌,隻會覺得又是一次循環。
天塹城的軍隊趕到了舫城,全城戒嚴,然而他們對於滿月麵也束手無策,唯有看著一批批的人死去,寄希望於雪意寧和奕雲陽能夠早日抓到那隻噬,能救一個是一個。
越桑歌開始睡不著了,在蜚穀之上枯坐了一夜。
而師清野站在蜚穀之下,看了越桑歌一夜。
在寒月高懸,寒風瑟瑟的時候,周圍的一切突然變紅了。
原本坐在月光下,披了一層皎白月華的越桑歌周身也紅了。
師清野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天邊皓月。
越桑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抬起頭看向天邊的月。
原本掛得高高的月亮突然離越桑歌近了許多,一輪巨大的好似越桑歌隻要伸手就能觸碰到,但是這輪月不再是皎潔銀白,而是泛著詭異的紅光。
天邊居然出現了一輪血月。
越桑歌愣了一下,從地上站起身,看著這輪血月發呆。
師清野皺眉,須臾之間便躍到了越桑歌的麵前,抬手攔在越桑歌身前,帶著越桑歌後退了幾步。
就在越桑歌後退兩步之後,一具屍體從天而落,重重地砸在了越桑歌剛才站的位置。
那是一具頭顱開裂,已經被吃得隻剩下一具空殼的女屍。
越桑歌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地上那具麵朝下趴著,頭裂成兩半的女屍發愣。
冶玉已經被師清野握在了手中,隨著風聲蕭蕭作響,預備著一場血戰。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一道聲音幽幽傳來,與越桑歌在王全兒家開陣回溯時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是你。”越桑歌環顧四周,卻根本找不到那隻噬的蹤影。
息朔軍士兵趕來的速度很快,但是顯然,他們也沒有找到那隻噬到底藏身在哪裏在挑釁著他們。
夜風中傳出噬張狂的笑:“是我啊,姐姐。”
“鬼鬼祟祟的算什麼,有本事出來!”步執風握著重劍嗬斥道。
“姐姐,你那一下刺得我好疼啊。”這隻噬的聲音並不大,聽著就像是人間十五六歲的少年的聲音,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惡劣地好似上百年的冥頑不靈囚徒一般,“你們古洲有一句話叫做,以牙還牙,按理來說我也應該讓姐姐疼一疼的。但是姐姐好香,我舍不得傷著姐姐的身子,所以我就換了一種方式。”
越桑歌看著地上那具女屍冷笑一聲:“拿一具屍體嚇唬我?以為我會被你嚇到?”
“我也舍不得嚇姐姐哦。”在蜚穀的另一端,那隻噬顯現出了一個少年模樣朝著越桑歌揮手,“姐姐,你認識她的哦。”
“在那邊!”就在那隻噬出現的那一刻,師清野便已經一劍朝著對岸刺去。
所有的人都提起神武,衝向那隻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