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桑歌要知道師清野的底細一般來說可以從兩個地方知道,一個便是師清野自己說,還有一個便是由狼魂去查。
岐年狼魂這個神秘而龐大的機構就沒有一件事是追查不出來的。
在師清野和越桑歌說出自己的身世血脈之時,狼魂也將同樣的結果交到了越傾勖的手裏。
所以在越桑歌才剛傳送回岐年境內的下一刻,就又被越傾勖一巴掌拍回狼形叼回了蘭宮。
那一日,蘭宮裏的狼嚎就沒斷過。
山君嚎,山君嚎,山君嚎完少主嚎。
少主嚎,少主嚎,少主嚎完山君嚎。
山君嚎,山君嚎,山君嚎完少主嚎。
少主嚎,少主嚎,少主嚎完山君再嚎。
嚎了一天一夜後,越傾勖和越桑歌終於都累了。
越傾勖倒在榻上累得連人形都沒能變回來就睡著了。
越桑歌在越傾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也枕著越傾勖睡著了。
楊千易帶著無私而又聖潔的慈愛感,為越傾勖和越桑歌蓋上了暖和的被子。
越傾勖和越桑歌睡了一夜,醒來後被楊千易投喂了點東西,補充了體力後,開始了第二輪的友好交談。
“桑兒,不是爹爹無情,就師清野身上那一半的噬族血脈將來必成大禍,若是往日你我不知倒也罷了,但是如今我們知道了,卻什麼都不做那豈不是養虎為患?”越傾勖一邊說著一邊重重地將一顆葡萄塞進了越桑歌嘴裏。
越桑歌吐出葡萄皮和越傾勖爭辯:“他身上是有一半噬族血脈,可是誰能保證他一定會被影響?我身上不還有一半的狐族血脈嗎?爹爹立我為少主,就不怕我將來突然變成狐狸嗎?”
“就你這樣子,你變成狗你都變不成狐狸!”越傾勖瞪了越桑歌一眼,“你若是真喜歡,爹爹讓人去剝了師清野的皮,給你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行不行?”
“爹爹!”越桑歌急得跺腳,“你別管他了行不行?他既願意將此事親口告知於我,不論他是為何相告,但是就憑著他親口告訴我了,那麼我便信他八分絕不會傷害岐年。”
“岐年被傷害得還少嗎?!”越傾勖陡然提高了音量,“你信他八分,卻還有二分威脅不是嗎?意寧之事我本不願意再提,可是你縱容著師清野在古洲,古洲就有可能出現千千萬萬的意寧。桑兒,天塹城為何設立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今日縱容一個師清野,那麼來日也就會有千千萬萬的人縱容其他的噬。”
越桑歌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我會讓古州盟宣告古洲。”越傾勖見越桑歌無言以對了,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桑兒,師清野必須死。”
師清野必須死。
越桑歌的頭像是被誰狠狠地敲了一下,劇烈地疼痛起來。
一句話如同魔音入耳般在越桑歌四周不停歇地回響。
“桑兒,師清野必須死。”
“妹妹,師清野必須死!”
“祁不,師清野必須死!”
“越山君,師清野必須死!”
越傾勖消失了,楊千易不見了,就連蘭宮都被吞噬,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