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院裏刀光劍影的動靜沒引來任何人。
如果有人膽大湊近,能聽見裏麵錢泰南聲音恭敬的正跟誰說話:
“是是是,姑娘說得對,我一定好好調查。”
看院裏的確沒有自己要找的人,倒了的牆灰塵彌漫,柳安安也沒在多待,轉身出了門。
錢泰南見她的方向,趕緊跟了上去。
身後的錢大公子一臉扭曲,緊捏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最後還是跟上了前麵二人的腳步。
一路過去,院子裏很安靜。
淡淡的花香和樹木的清香,在這冬日的夜裏,被寒風吹的四處彌漫。
柳安安等人還沒到院門口,錢二公子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想來是有人提前通知過。
“父親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二公子看起來很是敬重錢泰南,遠遠的就行禮問安。
柳安安腦子裏這時在想文采斐然的崔先生。
想一路伴隨歐陽大叔回京的顧今安。
之前有過幾麵之緣,永遠白衣飄飄的白虞衡。
這些都是她見過的好看的男人。
甚至戴著麵具的,那個什麼風月公子都給算進去了,都覺得沒有眼前的錢二公子來的與眾不同。
白的發光,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之前在屋頂匆匆一瞥,便被味道熏走,沒看的仔細。
如今再來,隻覺得這男人身上香的驚人,香的怪異。
皮膚更是一種不健康的白,就好像常年沒有見過陽光,那種幾乎發光的透明。
崔先生剛去村子裏時也挺白,似乎身上也有淡淡的香味。
不過現在的崔先生有跟村裏人身上一樣的味道,跟村裏人一樣的皮膚。
樹葉饃饃吃多了身上有股饃饃味,柳安安遠遠一聞就知道是村裏人。
熊美嬌身上也曾經特別香,香的悶人那種,而且也比村裏人白不少。
後來柳安安給她吃了丸子,就沒了香味,時間久了也就黑了。
離二公子越來越近,香味有些刺鼻,還夾雜著之前的酸臭味。
柳安安嗅覺比常人靈敏,更是覺得煎熬。
“你兒子是吃香料長大的嗎?怎麼香的我頭暈目眩的。”
柳安安湊近錢泰南嘀咕道。
錢泰南聽到柳安安的聲音,尷尬的輕咳兩聲:
“咳咳,幼子自來愛異香,可能之前焚香時沾染了一些。”
“姑娘鼻子倒是靈光,之前屋裏焚了新得的老木檀香,是有些重了。”
聲音很好聽,笑的很溫暖,跟白虞衡有的一比。
可柳安安就是喜歡不起來,總覺得這張笑臉有些像貼上去的。
坐在之前二公子坐的那個位置,那個酸臭味又濃了一些,應該是之前停留的比較久的緣故。
“不知道二公子之前在幹嘛呢,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看著就像等我們過來一樣?”
柳安安翹著二郎腿,不知道何時隨又從地上薅起來一棵野草,丟進嘴裏。
剛想刁起來,就呸呸呸的聲音傳來,見她吐在了地上。
“哇…哇…”胃裏的酸水都給吐了出來。
“這什麼鬼東西,這還是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嚐到這麼臭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