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迷蹤
於國濤
我走出空靈山時心情漸漸的由壓抑變的寬蕩，這是我第一次走出空靈山，陽
光鋪在我的身上時讓我第一次感到溫暖和愜意……
當我走到古道旁時在花叢中看見一個美麗的姑娘正在折野花，她快樂的像一
隻蝴蝶，在沁滿花香的世界中肆意地扇動著翅膀，我的眼睛再一次濕潤，因為她
那天真得樣子讓我想起了被我親手殺死的我的師兄空玨。
……
當我來到市街時太陽已經欲墜西方，我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杯熱茶，店小
二殷勤起來。
客官，這麼晚了，不如留宿，明日趕路不遲。
我也正有此意。
客官最好先付了銀錢。
我蔑笑了一下，掏出以前空玨給我的一塊玨遞過去，不一會那小二又給我換
來許多銀子。
天暮時，我一個人坐在房間，燭光跳躍，照著不光潔的牆壁，這時突然聽到
人聲騷動，有人驚呼，也有人大罵。
我走出房間，看見客棧門口圍了很多人，他們正在議論：哎呀，怎麼會這樣，
也太狠了。這是哪個混蛋幹的！
可不是，太殘忍了。
我撥開人群看見一個滿麵灰垢的男人，當他抬起頭時我才止不住大哭起來。
空砧，原來是你，你沒有死……
空……空隱，救我……
說完他就倒在了地上。我把空砧抱進了我的屋子，給他喂了幾口清水，又叫
小二端來一碗粥，我親自喂他喝了，他這才痛苦的睜開眼睛。
師傅呢？空砧說。
師傅死了，我說，是被魔界第一主人殺的，他叫遲闊。
遲闊——我要親手殺了你！之後空砧大哭，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問道，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空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對呀，我怎麼一點事也沒有？那場大火甚至沒有一點溫度……也許我的功夫
已經……不可能，師傅的武功不是更高麼？我越思考越讓自己陷入困境。
當空砧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正午，他明顯比昨天精神了，吃了兩碗粥就
又睡過去。
到第三天時一個我比較熟悉的人住進了客棧，說比較熟悉是因為我曾經見過
她一麵，就是我走出空靈山時遇到的那個采野花的極貌美的女子，她望見我的時
候給了我一個甜甜的笑，我沒有理會便回屋看護空砧。
我這樣在平靜中度過了兩日，突然有一天深夜一行暗器穿破窗紙直紮入我和
空砧之間的牆壁上。
誰？
我衝出房間，提氣飛上屋頂，暮色中一條幽黑的身影倏一下就消失了，速度
之快無法形容，讓我無法追上。當我再次回到屋中的時候看到了空砧驚恐的眼神，
那眼神一直盯到不遠處的牆壁上，當我抬頭望時卻見牆上赫然立著幾枚銀針，針
尖的劇毒已經在牆上蔓延開來，最後成了一個血淋淋的骷髏手骨的形狀。
難道魔界的人知道我來報仇了？我說。
不可能，空砧說，我以前陪師傅來過俗世，這裏根本沒有魔界的勢力。他說
這話時往窗外望了一眼，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可什麼也沒有。
我們整整一個夜晚都沒有睡覺，我總能感到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外麵注視我，
那雙眼睛跟我在空靈山看櫻花落盡時的眼神是相同的。我不知在白日裏空砧是否
也看見了那雙眸子，我沒有問他。
第二天客棧又住進了幾個新客，一個禿頭的，還瞎著一隻眼，凶的很，另一
個是冰冷而貌美的姑娘。小二很熱情地招呼他們。
你陪師傅來俗世的時候見過那個禿頭的人麼？我說。
聽師傅說過，他是空靈山的敵人，叫熱螄，是殺人高手，同他一起的人叫寒
琰，武功遠遠高於熱螄，空砧說。
那天很快過去。
在那天晚上天空落下了很細膩的我以前在空靈山上從未見過的一種滑潤而又
溫柔的東西，細如絲線，真的很美。後來是空砧告訴我的那叫雨，我一直的凝望
著這些在空靈山我從未見過的精靈，甚至還伸手去觸摸……正當我沉浸於那份浪
漫之中時，突然傳來了幾下敲門聲。
客官，在嗎？
什麼事？空砧說。
樓下有人為公子準備了一桌晚宴，已經付了銀兩，請二位下去慢用。
我用疑慮的眼神看空砧時發現他也用同樣的眼神望我，他說知道了，小二就
走下樓梯。
我們下去吧，看看有什麼名堂。空砧說。
我點了點頭，扶空砧走下樓，樓下正如我們所料，熱螄和寒琰正端坐於那兒。
二位公子，我們恭候多時了，雖然熱螄盡量的掩飾可是仍然能看出他很緊張。
我跟空砧坐下時寒琰一直在一旁微笑，那笑容裏隱藏著無窮無盡的妖媚，空
真都快被那甜如春風的淡笑給融化了，我暗自打了空砧一下，小心，對方正在使
用媚術暗殺你，空砧抹了一把汗坐在椅子上，之後不住地咳嗽。
為什麼邀請我們？
沒有理由，隻是因為有緣。
我仰麵大笑，笑聲中有幾個閃電的光亮相繼而來。外麵的風雨更加瘋狂了，
如同我胸中激蕩澎湃著的血液。
有緣？何以如此說？
有些事是不用說的，熱螄將頭伸向我，低聲說道。
哈哈哈哈，來，喝酒。熱螄抽回身子隨即舉起了酒杯。
空砧朝我微微搖了搖頭，我隻是淡笑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我當然知道那是
一杯毒酒，我運用體內的殺力將毒化解了。之後我們又吃了一些食物。我看見熱
螄眼中無限的驚恐。
你就是空隱？我第一次聽到寒琰的聲音，她說話時並未看我，朱唇也未動一
下，足見她有絕對高深的內功。
不錯。
王說的沒錯，你果真來了。
王是誰？
魔界第一主人——遲闊。
我依舊冷靜，並沒有出手殺這兩個俗世上的殺手，我想看個究竟，吃罷便又
扶著空砧上樓。那個夜晚的風雨一直沒停，我做了一夜的夢，夢見自己在空靈山
上一起同師兄弟們玩耍；夢見被空玨牽著手一起飛過福祉湖來到福祉山看鮮紅如
血的櫻花；夢見一場意外的飛逝而來的大火，之後有無數的叫嚷聲，無數的淒哀
；還夢見一個冰冷的眼神在我背後偷偷地窺視，可每次當我回頭時都看不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