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迷蹤
於國濤
走出那座大宅,我與空砧繼續朝前走,一路裏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不知空
真為何沒話。
我是因為上陽留給我的淚而想起了我的師兄空玨,想起了他也曾像小垤那樣
說過做一個自由自在的精靈,去飛向深邃的藍天,飛向火爐一般熱烈的有著無比
關愛的父母的身旁……
我們一直在走,似乎走了一夜,這個夜晚過得很漫長,頭頂的繁星一直在無
力地眨著眼睛,直到星月漸漸消逝,東方見白,我與空砧才休息一會兒,吃了幹
糧喝了水。陽光如同火爐,熱得讓人難受。這處的天氣一下子成了夏季,麵前的
野花散發著濃濃的香味,幾根矮個子的草葉還含著露珠,露珠中有一閃一閃晶晶
亮的太陽,遠處和近處的石獅也多了起來。這裏不愧為獅城,獅子做的極其逼真,
有幾次空砧抽出冰月劍,我以為怎麼了,最後才發現前麵的草叢中伏著一獸,走
近一看才知是一隻欲奔的石獅。
我說第一句話是在正午,我問空砧。
你不覺得上陽的眼神很熟悉麼?
什麼意思?
上陽像空靈山上的一個人,你沒發現嗎?
空靈山?不可能,我從未見過他,空砧說這些話時一直沒看我。我不知道他
在想什麼。
正午剛過,不知天公在哪兒搬來幾片雲,雨如細絲,打在身上滑潤而細膩,
這是我第一次享受太陽雨,所以心情也好了許多,雨後的天空出現了一彎極美的
橋,空砧說那架最美的橋叫彩虹,可是過了不多時候彩虹就消失了。
那時侯我哭了,我問空砧。
為什麼美好的東西不能永恒?
空砧說永恒隻能留在一個人的心裏。
我問空砧為什麼世間會有那麼多的陰險和欺瞞。
空砧隻是長歎一口氣。
……
我們繼續趕路,穿過了葳蕤的青山後,天空有幾絲輕風拂過,清風末處留下
了泥土所特有的的芬芳,那芬芳的土香中又夾雜了幾分青草的氣息,讓人感到無
比舒爽。
我們還是很小心的行路,所以走的很慢。
太陽西斜時我們打遠看見了另一個城闕。
城外依然有很多市井,或坐或臥,或對弈或吟唱。
空砧的冰月劍一直未有入鞘,上麵的血跡已成了暗紅,在夕陽的斜照下越發
醒目。城外之人對我們的到來很是吃驚的樣子,都怔怔地望著我們,眼神中流露
著極度的恐懼,最後空砧將劍入鞘,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們不過是些普通市井。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一個女子飄到我們麵前,我當然記得她,她便是昨日裏
撫琴的那個名叫憐竹的姑娘。
你們殺了人了?
殺了又怎樣!空砧瞪他一眼憤怒地說道。
為什麼要在獅城留下血腥?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不要再找師傅尋仇了!
獅城?哈哈哈哈……姑娘,我們既然來這裏就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你們一定是誤會了!
你不用再誤導我們了!說話間空砧劍已出鞘。
還是回去吧!
做不到,我要讓遲闊血債血還!我一字一句地說。
那姑娘長歎一口氣,看起來很無奈的樣子。
歎什麼氣?我說。
隻怕未見師傅,你們已被奸人所害,還是走吧,不要破壞這裏人們的生活。
說完又如同來時一樣飄然而去。
我與空砧把那話當作了耳邊風,繼續朝前走。我們每邁一步都很小心,所以
在不很遠的路裏我們走了近半個時辰,來到那個城門前時氣氛極度緊張,不過,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切都很平靜,城內早有淡淡丁香味飄出牆來,牆外間或飛出
許多的蜜蜂蝴蝶……那時候讓我想到了空玨,想到了空靈山的一切,想起了那場
大火……
城門死死地關著,從門縫處可見裏麵的門楣已然斷開。門的那一麵似乎是罪
惡的終點,我知道那裏正有遲闊和他的魔徒們在等我。我來到門前運用體內的殺
氣,那股力量將麵前的門給震破,門破的那一瞬兀自升騰出一股濃濃的煙塵,空
真在那一刻早已出劍,劍飛進那股煙中……煙霧消散時我才看清原來什麼也沒有。
這裏空曠而暗淡,卻絕非我所料想的那樣,到處簡陋而且素淨。前麵不遠處
又有一門,門上雕著五隻欲飛的蝙蝠,中間是一隻怪獸。
我走近那扇門時全身都凝貫了殺力,空砧一直背對著我,以防有人在後麵偷
襲我們。在門外能約略聽見裏麵有細微的響動。最後我推開了那扇門……
裏麵並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麼多的人,隻有幾個身著素色的女子在談論著什
麼,見我們進來都顯得很驚慌。在眾多驚慌的麵孔中我看到那個叫小垤的姑娘,
那個眼神極像空玨的女子。
你是魔界的人?我凶狠地指著小垤。
不錯!
你不是要找遲闊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