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商做了一個夢,夢見大蛇正在追趕她,無論她怎麼拚命奔逃,大蛇都緊追不放,她們間隔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藺商跑著跑著被絆了個跟頭,一抬頭就看見大蛇張著血盆大口向她撲來,兩顆尖利的牙齒滴著饞涎,還散發著森森白光。
“啊——”
藺商驚恐的大叫一聲坐了起來,隻覺得驚魂未定,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大山娘被驚醒,起身點燃了屋裏的油燈。
“大娘,我做了個夢,吵到你了。”
藺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好意思的說。
“妹子,要不要喝碗水壓壓驚?”
大山不知何時下的炕,一臉關心地問藺商。
“不用了,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啊,吵醒你和大娘了。”
“姑娘,你一定是白天被嚇到了,有大娘在身邊,不要害怕,快趕緊睡覺吧。”
老婦人心疼地撫了撫藺商的背,安慰著讓她睡下。
“大山,你也不要杵著了,明天還要早起呢,睡吧!”
大山嘴裏應著,還是說道:“娘,妹子臉上的傷太嚴重了,明天就找神婆給她看看吧。”
大山娘說:“那也要等巫醫幫柱子家的驅了邪祟才成,明天還要去幫忙,到時間再說吧。”
藺商很好奇大山娘說的驅邪祟是呀回事,想問問,又覺得三更半夜的耽誤別人休息,隻能帶著問號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大山娘早早就起床了,藺商聽見她叫大山起來,也連忙鑽出被窩。
“姑娘,你昨晚沒睡好,再睡會兒吧,等做好飯我會叫你。”
藺商覺得兩腿像灌了鉛一樣,又疼痛又沉重,她幹脆不再逞強,果真又躺回了被窩裏。
大山挑水去了,大山娘在燒火做飯。
藺商睡不著,就和她聊天。
從大山娘嘴裏,藺商打聽到了這個小山村叫徐家凹,大山的爹死的早,是他娘一個人把大山拉扯大的。
“大娘,昨晚聽你說驅邪祟是咋回事,能說給我聽聽嗎?”
不能不說,人類好像天生就是自帶八卦的動物,藺商都落難成這樣了,還不忘打聽和自己無關的事。
“這也不是秘密,就是說給你聽也無妨的。”
大山娘毫無隱瞞,就把村裏柱子媳婦精神突然不正常,經常一犯病就脫光衣服亂跑亂跳的事講給藺商聽。
“巫醫說她是被不幹淨的東西附在身上了,今天要幫她做法驅除邪祟。
一會兒吃完早飯大家都會去柱子家,看看神婆是怎麼做法的,到時你也去看看熱鬧。”
藺商生在紅旗下,長在新華夏,直覺告訴她,神婆就是在借機裝神弄鬼。
大山娘又問了一些藺商身世的問題,藺商隻好撒謊,說家裏沒有父兄,娘死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大山娘看了一眼藺商,臉上都是笑意。
藺商的衣服在山林裏都扯破了,大山娘找出自己的衣服給她:“雖說衣服不合身,好在還能湊合穿。”
藺商感激地道謝,大山娘的衣服穿在身上確實小了,藺商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出一截來,皮膚白的晃眼睛,一看就不是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