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說著說著竟掉下眼淚來，而且情緒的閘門一經打開，就再也控製不住，幹脆蹲在地上用手掩著臉，兩隻肩膀一聳一聳的，一看就是在極力壓抑著抽泣。
“老伯，你，你沒事吧？”
能讓一個老人這麼傷心，肯定他和老伴的感情很深，也間接說明了老頭兒妻子疾病看來是極其凶險了。
老頭兒抽泣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怪不好意思，止住眼淚，用袖子擦擦眼睛。
“姑娘，讓你們看笑話了，不是我老頭子沒出息，確實是忍不住了，才……才會這樣的。”
“這牛你們要真心買就牽走，我收十五兩銀子就成，隻是你們把它牽回去，一定要對它好一點，它很聽話的，幹活兒也舍得下力氣，根本不需要用鞭子打它。”
老頭兒絮絮叨叨，眼睛一直盯著大黃牛，流露出難以割舍的神情。
藺商被感染的心裏發酸，就對大山說，“大山哥，咱們到別處再去看看吧，就把這牛留給老伯好了。”
老頭兒一聽急了，“姑娘，你們到哪兒也找不著比我這更好的牛了，不是老漢舍不得賣它，實在因為喂得久了難免會心生牽掛，十四兩銀子，這總可以了吧。”
集市上看牛的多買牛的少，好不容易遇見主顧，要是再不賣就隻能牽回家去了，可是老伴的病實在拖不得了。
看老頭兒把牛價降了又降，一臉祈求，藺商和大山實在邁不動腳了。
“老伯，大娘究竟是得了什麼病，讓你非賣牛不可？”
藺商動了惻隱之心，詢問老頭兒。
“唉，老婆子得這病，說來怪難以啟齒，就是人們常說的倒開花，都這歲數了，身上總是不幹淨，人都瘦的不成樣子了。兒子兒媳說是絕症不讓治了，是我不忍心看老婆子受苦，非要牽牛來賣。
就因為要賣牛，我跟兒子兒媳鬧僵了，他倆大吵大鬧，還把我和老伴都趕出來了。”
老頭兒眼前又浮現出兒媳張牙舞爪的模樣，兒子也罵罵咧咧，說前世欠了老子娘的，才投生給他們當兒子，要兒子還是要賣牛，讓老頭兒看著辦。
老頭兒選擇賣牛，兒子兒媳就把老兩口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說他不看顧後人無情無義，讓他們牽著牛出去自生自滅，今後生老病死跟自己無關。
老頭兒一手扶著老伴，一手牽著大黃牛，來到山腳處，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勉強搭了個茅草棚棲身。
這已經是他第三天趕來賣牛了。
離開家時除了曾經蓋過的破爛被褥，兒子兒媳連口吃的都沒有給，全靠村裏鄉鄰好心，才能吃上一口，所以老頭兒才急著把牛賣掉，除了給老伴治病，更重要的是要趕緊買點口糧度日。
“靈妹，這老伯的遭遇實在可憐，你能不能幫他把大娘的病治好？”
藺商已經在空間係統搜索了一遍關於女性倒開花的疾病，原來所謂的倒開花，是指上了年紀的老年女性在絕經後突然又有血液從引道流出，這個情況就叫倒開花。
而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倒不是說身體好，重新煥發了青春活力，而很有可能是身體發出的危險信號，預示著生殖係統發生了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