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的兒媳隻覺得渾身瘙癢難耐,兩隻手不停地在身上亂抓亂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裸露出來的皮膚很快就肉眼可見的隆起一道道殷紅抓痕。
“死婆娘,你是三天沒洗澡嗎,快來幫把手啊。”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揮拳踢腿,無奈就是近不了大山的身,遲遲不見妻子過來援手,忍不住開口就罵。
“哎喲,哎喲,癢死我了,當家的,你快幫我抓抓,不行,太癢了,我受不了了!”
女人身上都被抓出血了,那股瘙癢仿佛要鑽進骨頭縫裏去,怎麼抓都止不住癢癢,看見旁邊有一棵老樹,跑過去將背靠在樹身,拚命蹭起癢來。
“你個沒用的玩意兒,真是丟人現眼來了。”
男人看婆娘不對勁,趕過去查看,這一看被嚇一跳。
“你你你,這是咋了?”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啊,突然身上就癢的厲害,快癢死我了,怎麼辦啊,嗚嗚嗚……”
大山看藺商在一旁掩嘴偷笑,知道是她做的好事。
“老伯、大娘,這幾天你們受苦了,他們能有今天這副模樣,也是天意,總算給你們出口氣。”
藺商對兩位老人說。
眼看婆娘把身後的衣服都蹭爛了,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男人使勁想抱住她,“春娘啊,春娘,你別蹭了,別蹭了。”
“嗚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好癢啊!嗚嗚嗚……”
老頭兒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突然想起藺商有治病的本領,連忙祈求道:
“姑娘,看她也怪受罪的,你能不能幫幫她啊?”
藺商不去看老人,而是盯著不遠處的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說,“老伯,你兒子兒媳都不著急呢,你也不要瞎操心了吧。”
老頭兒聽出來了藺商的意思,衝著兒子吼道:
“陳林,你還愣著幹啥,還不向姑娘求情,讓她給春娘看一看。”
男人對藺商會醫術將信將疑,不過看婆娘簡直被要了半條命去,也不敢再耽擱,扶著婆娘對藺商說:
“姑娘,求你救救孩子他娘吧,她要是癢死了,我家陳衝就沒娘了啊,這個家就要散了啊!”
藺商衝大山一使眼色,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問大山,
“大山哥,你說像這樣不孝順老人的逆子惡媳,我們要不要伸手搭救呢?”
大山十分配合藺商演戲:
“靈妹,要我說呢,這種不顧老人死活,將家裏老人趕出家門的壞人,也該讓她們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至於救不救她呢,就看咱們的心情好不好啦。”
“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求求你們了,嗚嗚嗚……”
春娘掙開丈夫,踉蹌著匍匐在藺商腳下苦苦哀求。
“對呀,我們知道錯了,都怪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兩位,求求你們大恩大德,救救我家孩兒他娘吧。”
男人看著妻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兩腿一軟也跪了下去。
“哼,你眼裏隻有自己的妻子,對生身父母卻冷漠無情,不顧他們的死活,我偏不給你妻子醫治,讓你心疼死。”
藺商一番話讓春娘幾乎絕望,“姑娘,今後我們再也不敢不孝敬老人了,你千萬不要不給我醫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