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文武百官排列兩班,拓跋錦坐在高位麵無表情。
一個小太監拂塵一甩,尖著嗓音道:“陛下有旨,眾位臣公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如今天下沒有自然災害,顯得相對太平,拓跋錦執政以來還沒有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但是他仍然勤勉問政,不願有所鬆怠。
“臣有本奏。”
趙首輔上前幾步拿出一封書信。
“臣參京兆尹,為官不清,放任親外甥胡作非為、草菅人命,並以官壓人,威脅福安寺縣令,請陛下明斷。”
趙有禮的話如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麵,眾人你望望我,我瞅瞅你,開始交頭接耳。
杜立篁臉色鐵青,也急忙走出朝班匍匐在地,“陛下,臣冤枉啊!臣的外甥遠在偏遠小地,跟素來臣沒有聯係,趙首輔血口噴人,臣實屬無辜。”
“陛下,臣和杜大人無冤無仇,怎麼會隨意冤枉好人。這裏是徐家凹村民徐大山昨日親自找到府裏,遞上的一封書信,內裏有杜大人的重重罪行。徐大山言說在當地狀告無門,才鬥膽進京告狀,但因不敢麵見天顏,隻能找到我的府上,讓臣代呈書信。
臣因事體影響巨大,不敢不接書信,如有冒犯天威,懇請萬歲原諒!”
常隨太監接過書信,呈給拓跋錦觀看。
拓跋錦的臉色越來越冰,京兆尹不住為自己辯白:“陛下,首輔一麵之詞實不可信啊,你要給微臣做主啊!”
拓跋錦喑啞的嗓音響起:“此事非同小可,朕自然不會偏聽偏信。傳朕手諭,現著當地知州親自查辦此事,其他人等不得越級督查,如有違抗,滿門滅族。”
最後一句話拓跋錦是盯著趙、杜二人說的,兩人聞言低下頭去,不敢去看聖顏。
秋菊說藺商等人還在夏府的地下室關著,趙有禮心裏著急,又不敢冒險把這個消息說給皇帝聽,事關性命,萬一藺商或丁五說漏嘴,恐怕自己也要跟著遭殃。
下了聖旨,拓跋錦就宣布退朝,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杜立篁也是相當自由的,一切就等徐州知州查完案子有了消息再做定奪。
下了朝堂,杜立篁實在難咽這口氣,自己雖然看在姐姐的份上,平時是偏袒了外甥一些,做了一點錯事,但是趙有禮也不該小題大做,要把他一棍子打死。
“趙有禮,你雖然貴為首輔,我杜立篁自忖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在皇上跟前告禦狀,要置杜某於死地呢?”
杜立篁攔住趙有禮,忿忿地開口質問。
趙有禮不慌不忙,“杜大人,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趙某也是被人找到門前,此舉乃不得已而為之。至於杜兄有沒有被冤枉,皇上不是已經讓人去查了嗎?正所謂清者自清,杜兄要是心中坦蕩,又何懼他人怎麼說呢?”
“你,你別在我跟前陰陽怪氣。雖然你位居首輔,我杜立篁也不會怕你。”
說著話杜立篁竟挽起袖子來,不揍這老小子一頓,實在不能出這口惡氣。
幾名官員互相使個眼色,過來將杜立篁拉住,“杜兄,杜兄息怒,千萬不要失了體麵,讓旁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