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程咬金恍恍忽忽醒來,愛撫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大腦袋,心裏暗暗祈求昨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惡夢,但願今天睜開眼睛後能chun夢了無痕,什麼煩心事都煙消雲散。
可鳩占鵲巢的李熠卻不依不饒,該死的聲音又不合時宜地在腦海中冒了出來:“程咬金!你是豬啊?睡到這麼晚了還不起床?太陽就快要把你的屁股曬化了!”
老程仰天慟哭一聲:“你又想怎麼樣啊?能不能讓我稍微清靜一會兒?天呐!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啦?”
李熠自顧自興奮地說:“嘿嘿,老程,我昨兒想了一宿,終於幫你想出娶唐慕雅的好辦法啦!你要不要聽聽看呢?”
“什麼?你想出娶雅兒的好辦法了?我要聽!我要聽!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哼哼!這下知道我對你是有用的了吧?”李熠搖頭擺尾地說:“其實現在你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隻是你不知道利用罷了!要依我說,你馬上就押著皇綱去投靠駐紮在登州的楊林!楊林是誰啊?他是皇叔靠山王呀!他一生閱人無數,必能識才、愛才,你是如此英雄豪氣的一條綠林好漢,劫得了皇綱,卻又因為仰慕他而完璧歸趙,你說他會不會喜歡你呢?如果你嘴巴再能甜點兒,把楊林的馬屁拍舒服了,搞不好楊林還能收你當他的十三太保!楊林的幹兒子啊!跟當今皇上是一個輩分的兄弟吔!到那時候你可就發達啦!”
“操你奶奶的!李熠你難道是吃牛糞長大的不成?你長期未經許可地霸占俺的腦袋,難道不知道楊林是我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要我去投靠他?還要當他的什麼十三太保?這不是認賊作父嗎?去你媽的,俺不幹!”老程跳起來破口大罵。
李熠一見老程居然如此死腦筋,不由得大急道:“你傻啊?當年楊林是奉命攻打南陳的,是兩國相爭、各為其主,又不是他故意要逼死你爹,你記他的仇有什麼意思呢?就算他不打,大隋也會派別人來打。再說,南陳這種腐化墮落的偏安小朝庭早該滅了!這上一代的恩怨要你在裏麵瞎攙和什麼勁兒?如果你不聽我的良言相勸,你這一輩子也別想掙得什麼功名出身!我看你怎麼能娶到唐慕雅!”
一想到雅兒,老程心裏開始動搖了。可是這仇恨深深紮根在他心底二十多年,一時之間難以扭轉過來,任憑李熠吹得天花亂墜,老程最後隻是長歎一聲道:“唉!這件事兒……你還得讓俺好好想想……”
李熠沒想到程咬金如此執著於仇恨,竟連唐慕雅那巨大的影響力在父仇麵前也不堪一擊。老程這一想,就想掉了十幾天。李熠嘴皮子都磨破了,差點兒就氣得吐血,可老程仍然在猶豫不決。“真是一塊窩窩囊囊的水豆腐!一點沒有毅然決然的英雄氣概!這樣怎麼能成大事?早知道我就應該把對身體的控製權奪過來!”李熠恨恨地尋思。
這一天,李熠又在給老程掰扯投靠楊林的利弊,門外尤俊達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老虎哥!不好啦!有厲害的對頭來拜山了!”
“拜山?是官兵還是捕快?小尤你去對他講,俺這兒正忙得兩腳不沾地呢,沒工夫跟他瞎白乎!隨便找兩個人把他打發走算了!”老程心不在焉地說。
尤俊達期期艾艾地說:“老虎哥,這個人打……打發不走!他武功太高了,舞著兩條金鐧,打殘了咱們無數兄弟,巡山先鋒的腿都被他砸折了。眼瞅著他就要殺到寨門啦!您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