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過去了。
薑寧除了訂婚那天見到過鬱南州本人,其餘時間都是在八卦雜誌上看過。
他每天和不同的女人出入各種聲色場合,早就鬧得沸沸揚揚。
而剛建立好的寵妻人設一夜破滅,近乎全京都的人都在嘲笑她薑寧不自量力,妄想讓鬱南州浪子回頭。
不過嘛,這一切薑寧根本不在乎,塑料夫妻,管那麼多幹什麼。
有時候逢場作戲它就是逢場作戲。
站在他們這個高度的人,有幾個是逼不得已?
總結一下就是,鬱南州他是真的浪,所以她根本不想管。
反正這段婚姻她圖的不是感情。
而她最近也一直忙著裝修婚房,根本沒空過問他人在哪裏。
鬱南州是家裏人選的,但日子是自己過的不是嗎。
至少住在她喜歡的環境裏,她可能會對這段婚姻多一點耐心。
薑寧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豪門聯姻的工具人,身為工具人她也一直很出色。
她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豪門太太付出了太多,犧牲了愛好,放棄了自由。
不過她並難過,反而她很讚同,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一些,這個世界很公平。
她出身就含著金湯匙,她過著優越的生活,連聯姻都會選一個家世、能力、長相上乘的人。
比普通人好太多,她每天揮金如土,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至於那些愛啊情啊,她比誰都清醒,曾經擁有就夠了。
家族利益高於一切,是他們這些人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所以此時此刻的薑寧對聯姻是認可的,她不覺得痛苦,沉浸在其中,甚至暢想過未來。
她和鬱南州也算是門當戶對。
如果他們哪天走不下去了,他們也會分開。
所以他們的豪門聯姻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好,也沒有大家想的那麼難,至少她還是有底氣的。
而且身處豪門的人情緒更穩定,為名也好為利也罷,都不會撕的太難看的。
隻要處理得當,甚至還會相互扶持、彼此照應。
顧裏打來電話的時候,薑寧剛好盯完裝修的進度。
這也是繼她訂婚以來,兩個人第一次聯係。
電話裏顧裏支支吾吾,為當天拉著她喝酒差點耽誤訂婚的事道歉。
殊不知薑寧根本沒放在心上。
隻是顧裏難得有這麼理虧的時候,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
薑寧一直覬覦她手上的那幅《雨後初晴》,現在可算讓她找到機會了。
顧裏一聽,盡呼咆哮出聲。
“薑小寧,你要不要這麼狠,這可是著名國畫大師言青與,唯一出售的一幅畫,我花了四千萬啊.........,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薑寧把手機拿遠,聽著她氣急敗壞的說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還好吧,鬱蘇兩家聯姻,還不值一幅國畫?”
“我倒是很好說話,隻是鬱家我就不確定了。”
顧裏聽她這麼一說,連連求饒,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得罪的起鬱家,那可是軍政商都有涉獵的百年世家,要是被鬱家知道她差點破壞了訂婚宴,她不得死無全屍?
顧裏咬牙,行吧,這個四千萬,買她一命還是值得。
薑寧見她妥協,輕笑出聲。
顧裏聽著,臉都爛完了,她有氣無力的回道:“要畫可以,你得和我一起去取,我借給別人辦畫展去了。
畫展?
薑寧疑惑,什麼人能借到顧裏的畫?真是稀奇。
她見好便收,笑著回了個好。
隻是時間尚早,兩人從裝修一路聊到美食,又聊到時裝。
說起時裝,兩人津津樂道。
剛好有幾個朋友給顧裏送了幾套高定,她當即決定去看看。
還軟磨硬泡把薑寧約了出來。
薑寧被她鬧得,別無他法,隻好開車去了ArmaniPrive。
遠遠的就看著顧裏在門口東張西望,看到她出現嫣然一笑。
縱使薑寧都微微一愣,顧裏不跳脫的時候,妥妥的大美人,五官明媚精致,身材苗條有致。
但她隻要一開口,便破壞了這副美感,回想起往事,薑寧不禁失笑。
推門下車,顧裏直接衝了過來,薑寧條件反射,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顧裏色眯眯的打量著她,薑寧穿著一身迪奧的最新款經典黑色連衣裙,全身無多餘的裝飾,一雙大長腿均勻細長,比時下當紅的女明星還要美豔動人。
她一直不知,薑小寧,是如何把江南水鄉的溫婉可人和孤高清傲融合在一起的。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毫不違和。
還記得她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薑寧的疏離感和邊界感刺得她遍體生寒。
仿佛誰都走不進她的內心,那是一種想靠近又不敢更進一步的懼怕。
但是現在嘛,顧裏很流氓的吹了個口哨,嘖嘖幾聲。
“鬱南州,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呢?”
“這麼美的老婆不比他那些整容女好看啊。”
薑寧倒是無法反駁,因為她美而自知,鬱南州確實有點不識好歹了。
隻是顧裏,你一個顧氏集團的大小姐站在路邊吹什麼口哨,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份?
薑寧嫌棄的和她拉開距離。
顧裏看著她的動作一愣。
“什麼意思,薑小寧”
“嫌棄我了”
薑寧頭也不回,直接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顧裏罵罵咧咧的跟上,疑惑的問道:
“我說,你一個凱悅集團的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