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薑寧看著外麵的夜色,心情大好。
她最喜這冷暖適宜的季節。
拿出筆墨紙硯,將宣紙鋪陳在案上。
筆走遊龍,幾個大字躍然而上。
由不盡興,又作了一幅圖。
沒想到,一時歡喜竟然忘了時間,熬了個大夜。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她慢吞吞洗漱完,才下樓吃飯。
這幾天顧裏去時裝周湊熱鬧去,她一時空閑了下來,還感到不適。
她沒什麼朋友,唯二的兩個朋友,顧裏遠在在他國,簡希在蘇州。
薑寧不知道去哪裏,索性又睡了個回籠覺。
等她醒來已是傍晚,鬱南州也回來了。
劉媽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她上次提出離婚後,鬱南州有事離開了一段時間。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不知怎麼了,薑寧這兩天腰酸。
她下樓的時候下意識的扶了一下腰,沒想到他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等她走到餐桌旁,座椅上已經放好了軟枕。
薑寧道謝落座。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沉默用完餐。
兩人心照不宣,這次是來談離婚的。
鬱南州等著劉媽收拾完回房。
給薑寧倒了杯溫水,才進入正題。
他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麵有清晰的財產分割。
他名下三分之二的產業劃給了薑寧。
“抱歉,這是我的個人產業”
“鬱家那邊,還需要時間”
薑寧還未開口,就聽到了他清冷的聲音。
她把文件推了回去。
“不需要,離婚本就是我提的”
鬱南州也不開口,隻是又把文件推了回來,意思很明顯。
薑寧無奈開口
“沒必要有所牽扯”
鬱南州愣了一秒,點頭同意。
他們都是不缺錢的主,他沒必要展示他的大度,薑寧也不需要。
既然沒有財產糾紛,他們明天直接去民政局就可以離婚。
鬱南州見無事,便起身告辭,走之前他還是問了一句:
“需要幫忙嗎?”
薑寧下意識的搖頭。
鬱南州拿上衣服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薑寧才反應過來,
她剛才一直在揉她的腰,可能是他看出來了,所以才多此一問。
回想了一下,結婚一年,雖然才見幾麵。
但他方方麵麵都照顧得很周到。
不失為一個好丈夫,也正是這樣,薑寧才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想法。
無論是冷漠紳士的鬱南州,還是得寸進尺的那幾個月,都讓薑寧無所適從。
或許她從心裏上就沒接受過這段婚姻,所以他做多錯多。
現在迷途知返,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難免有愧,所以她想盡快結束這段關係。
第二日早上八點,鬱南州的邁巴赫準時停在了別墅門口。
他是一個行動派,每天忙碌的工作要占據他大半的時間,不知為何,前段時間對薑寧的占有欲讓他失了分寸。
他事後有分析過,可能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也可能是他真的很喜歡她的身體,總之無關愛情。
既然她主動提出解除這段關係,鬱南州也樂意及時止損。
薑寧檢查了一遍證件,確認無遺漏,才上了車。
鬱南州正坐在車上假寐,聽到她開門的聲音,自然而然的遞了個抱枕過來。
複又閉上了眼睛。
薑寧也不打擾他。
九點一刻,邁巴赫準時到達民政局門口。
沒什麼人排隊,兩人無孩子無財產分割,總共才用了十分鍾,就出了民政局大門。
薑寧久居國外,沒想到現在還有一個月離婚冷靜期。
鬱南州也沒想到。
但事已至此,鬱南州開門示意她上車。
“去哪?”
薑寧報出醫院的地址。
鬱南州蹙眉看了她一眼,薑寧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腰。
鬱南州了然,吩咐司機開車,兩人便再也無話可說。
薑寧幹脆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等到了醫院還是鬱南州把她喊醒的。
薑寧拿掉身上的毛毯,道謝關門。
兩人分道揚鑣,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奔赴而去。
這就是豪門聯姻,無論是結婚、離婚,依然波瀾不驚。
為了共同的利益,也沒撕破臉皮。
這一刻薑寧輕鬆了下來,走路都輕快了幾分。
鬱南州看著她,嘴角也隱約有笑。
如果說這次婚姻唯一遺憾的地方就是,他沒管住自己,和她發生了關係。
她本來可以奔赴不一樣的人生,也不知道她的下一任愛人,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