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濕冷,夜裏更是難熬,在車上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他果斷的轉身,抽了小費給酒店前台,然後便背著簡易的行李包離開。
鬱南州無意間轉頭,看著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衝鋒衣的男人,在吵吵嚷嚷的小巷孤獨穿行,不由微微一愣。
很快,便有酒店前台來找周叔。
鬱南州聽著兩人交談,又默默的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眼神微瀾。
周叔跟隨酒店前台去辦理入住登記,鬱南州低頭,看著薑寧恬靜睡熟的側臉,漸漸入神。
直到周叔返回,鬱南州才有所行動,脫了外套,裹住薑寧。
薑寧察覺到動靜,眼睛半睜,自覺的往他懷裏鑽,找了更舒服的位置,窩著不動。
深夜寒冷,鬱南州卻感受到一股熱意,他下意識把薑寧攬進懷裏,抱得更緊。
片刻,他突然驚醒,感受到薑寧額頭的滾燙,又見她小臉緋紅的模樣,想到她和喬經年淋雪的畫麵,翻身起床。
動靜太大,薑寧從睡夢中醒來,喉嚨滾痛,嗓子幹啞。
含含糊糊的問道。
“怎麼了?”
鬱南州看她一眼,眉頭微蹙。
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通知周叔。
周叔接到命令,早已等在車旁,見他麵色雖無異常,但腳步跨得極大,想來是很著急,趕緊打開了車門。
鬱南州語氣帶著些急迫。
“去最近的醫院。”
周叔點頭,遵照執行。
小鎮上就隻有一間醫院,病人本就不多,又是深夜,女醫生坐在急診室打盹,聽到動靜,才睜開眼睛。
見到鬱南州的長相,偷偷的打量了好幾眼,突然生出了已婚婦女的無力感。
她又轉頭,看向唯一一張病床上的男子,再次感歎命運的眷顧,幸好她答應了別人換班,才有一晚上,見兩個大帥哥的福氣。
鬱南州放下薑寧,配合醫生檢查,量體溫,三十九度一。
女醫生蹙眉,怎麼和那人一樣,她隻好開了液體退熱。
鬱南州忙活了一陣,早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打吊瓶的喬經年,畢竟他占了這急診室唯一一張床。
他隻能把薑寧抱在懷裏,直到護士紮好針離開,他才空了下來,靜靜的守著吊瓶。
薑寧已經燒糊塗了,人事不省,那邊的喬經年估計情況也不容樂觀,這麼大動靜,他眼睛都沒睜一下。
急診室不大,他隨意的一個轉身,抬頭就能看見喬經年。
鬱南州也毫不避諱,直直的抬眼打量。
隻見他那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毫無血色,可能是他身體的原因,鬱南州想到他車禍遭遇,默默的收起了心裏的那點不自在。
眼看他吊瓶見底,自然的抬手,喊了護士。
護士看懂他的手勢,推了一大車液體過來。
鬱南州看著,似乎比薑寧的還多了幾瓶。
他再次打量喬經年,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又微微轉紅,想來是高燒不退,反複發熱所致。
鬱南州蹙眉,抬手摸了摸薑寧的額頭,比之前好了一些,不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