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起身,作勢就要告辭,周芹便道:“華妃入宮也許多年了,你們兄妹二人更是許久未見,這次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一麵,不如你去替朕送華妃回宮,等會兒再回來吧。”
年羹堯是個寵妹狂魔,見狀自然答應。
兄妹二人紛紛告辭離去,蘇培盛親自將人送到門口,又看著年羹堯小跑兩步追上自家小妹,這才又回到了周芹身邊伺候。
華妃走在前麵,聽見身後哥哥的腳步聲,也稍稍放慢了步伐,待年羹堯趕上後,這才埋怨道:“這頓飯吃得妹妹我是提心吊膽的,哥哥你又沒喝酒,怎麼就醉了呢?”
年羹堯在邊疆待習慣了,說話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的,見華妃這樣,不由得疑惑道:“怎麼了?”
華妃見他還問,頓時嗔怪道:“那炙羊肉妹妹就不說哥哥了,可是你方才怎麼還讓蘇培盛給你夾菜,蘇培盛是什麼人啊?那是皇上用了幾十年的老太監了!打小就跟著皇上,你還敢使喚他呢?”
後宮裏的妃嬪,哪怕是身居高位,也少不得要給對方幾分臉色。
年羹堯見自家妹妹瞻前顧後的,頓時冷哼了一聲:“我的脾氣你不是不曉得,我最討厭這些閹人的臭氣,雖說到了皇宮中,我也不得不遵守那些個規矩,可既然要受人服侍,那我也要找那個最有頭臉的閹人伺候!”
此話說著,旁邊走過一隊太監,可是年羹堯對此卻絲毫不避諱。
華妃已在宮中混跡多年,哪怕再不濟,這規矩也還是曉得的。這宮中眼線如此之多,哥哥這樣不知收斂,又不知這番話會被誰給聽了去,若是讓皇上曉得,那還得了?
想到這裏,她趕忙扭頭瞪了一眼年羹堯。
可是對方對此卻是毫不在意:“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從沙場征戰回來,立下汗馬功勞,還不能讓一個閹人伺候?”
華妃見哥哥這百無禁忌的模樣,又想到蘇培盛到底還是沒有伺候成,便也就算了:“罷了罷了,哥哥你以後可別這樣了……”
年羹堯聞言,昂首冷哼。
“李白那點臭墨子文采還讓高力士脫靴呢,他蘇培盛能伺候我是他的福氣。”
不然怎麼說年家上下湊不出一個聰明腦子,妹妹不善計謀,哥哥也是個直腸子。
華妃見年羹堯如同一個強種似的不聽勸,也有些習慣了:“還有呢,剛才哥哥說勞什子一家人的話,那可是僭越了,皇上說那是客氣,你怎得真能順著說呢?”
年羹堯見她這樣嘮嘮叨叨的,倒是笑了:“我說妹妹你呀,是不是在宮裏待久了啊,這心眼兒也小起來。”
雖說兄妹二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麵了,可是華妃這會兒隻覺得氣惱:“還好皇上沒有怪罪,還讓你送我回宮再行麵聖,想來是沒有生氣吧……”
年羹堯看著華妃那樣,隻覺得有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卻又被華妃剜了一眼。
“哥哥你還要說什麼?”她不禁想起家中的父親,“前些日子,我與父親叫你收斂一些,你為何不聽?都將父親氣病了!”
年羹堯敢忤逆老爹,對自己妹妹卻還是哄著的,見到對方真的惱火了便連忙哄道:“好了妹妹,哥哥答應你日後不再讓父親為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