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芹此時已經知道了是在做戲,自然是不會擔憂的,可是麵上卻仍是做出了一副憂心的神情道:“太醫還有多久才能到來?”
現場的氛圍極低,所有人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就在這時,華貴妃姍姍來遲。
周芹聽見她來的聲音便回過頭望去,看她一臉慌亂不似作偽,一到鍾粹宮,見到這裏一片混亂後便忙問道:“皇上,淑嬪妹妹怎麼樣了?”
“朕也是才來,皇額娘說暫時穩住了,不過並不知道太醫什麼時候能夠趕來。”
做戲就要做全套,免得他人看出來,周芹的語氣因此而冷冷的。
華貴妃聞言,心中著急得很。
哥哥今天也不知道抽得什麼風,忽然就將太醫院裏當值的太醫全都請走了,現在淑嬪出了問題,如果危及龍嗣,他們兄妹二人又該怎麼交差呢?
如果嫂嫂果真急症倒也就罷了,隻是無心之失而已,即使皇上問責,依照年家積年累月的功勞,想必也不會重罰。可是華貴妃卻是知道的,嫂嫂不過是有些頭疼腦熱罷了,哥哥便非要請了太醫來看。
實在是……
太荒謬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便更加焦灼。
而就在這時,鍾粹宮的某處偏殿內,忽然間傳出來了一陣喧鬧聲,太後聽見這動靜,本就煩躁的心情瞬間便變得更加不悅:“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場的眾人皆是不知,一邊的竹息姑姑正要去查看,可還沒等她挪動腳步,就見一個小太監押著一個宮女走到了眾人麵前。
“參見皇上,太後娘娘,見過皇後娘娘。”那個小太監躬身行禮道。
那人來的方向正是祺貴人所住的偏殿,周芹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後者,便見對方朝她微微點了點頭,於是心中就也有了些底。
“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皇上,”那小太監正要回話,可哪知那小宮女卻並不老實,都被五花大綁了卻還在掙紮,直到被旁人七手八腳死死按住後這才老實了下來,“淑嬪娘娘這幾日身子不爽,今兒突然就腹痛如絞,加上也沒亂吃東西,因此便疑心有人在她的飲食裏麵動了手腳。”
“熹貴人原先便陪在娘娘身邊,見此情景便封閉了鍾粹宮,命所有的宮人們都不許隨意走動,以免有人趁亂銷毀證據,又或者是給背後的主子通風報信。”
“方才奴才突發奇想清點鍾粹宮人數時,便發現此人並不在列,故而去她房中尋找,果真人贓俱獲……”
說完,他朝著身邊的另一個太監示意了一下,後者便連忙呈上了一個小紙包來。
“這是奴才們在她床褥之下發現的。”
太後讓竹息拿來看了看,卻見那小紙包裏的不過是些白色的粉末,一時間倒也分辨不出是何物品。
她重新將小紙包收好,交給了方才的那名小太監,轉而又麵有怒色地對著地上的促織說道:“這是何物?”
促織此時已經汗如雨下,卻依舊緊咬著牙關不說,太後見此情形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倒是一個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