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合黎姣的心意,他能看不上她是最好的。
可她的心裏卻突然多了個想法,若是騙了他贖身,然後自己消失不見,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找出來大卸八塊。
想了想還是算了,她還要做任務呢,不能英年早逝。
又說了一會兒話,陸時恩給黎姣的評價,無趣。
這樣一個無趣的人,還比不上宮裏的那些女人。
如此也沒什麼必要為了她壞了規矩。
又喝了一杯茶,陸時恩就沒了興趣,掃興的回了宮。
一連幾天她都去寺上上香,可每次陸君羨都沒在。
吳媽看著她也確實不會跑,便撤了那些男人,隻讓鶯兒跟著她。
又過了幾天,她終於知道陸君羨去了哪裏。
據說清水縣遭了蝗災,本應該豐收的莊稼一夜被吃了大半,
很多官員都過去賑災,陸君羨心善,聽不得人間疾苦,便一個人走著過去了。
聽小和尚的意思,隻要那邊的災賑不好,他就不回來。
那樣的話就要等上兩三個月,那樣他哪裏還會記得那些日子的悸動。
想了想,這兩天找她的官員裏,好像有要去賑災的。
計上心來,她幹脆跟著那人去找陸君羨。
她隻是略微撒了撒嬌,那人就答應帶著她,為了能讓她跟著,還給了吳媽不少銀子。
吳媽得了銀子什麼都好說,痛痛快快的讓她跟著去了。
帶她去清水縣的人是安撫使曹植。
曹植這人自詡清高,不屑做強迫人的事,她倒不怕自己有什麼危險。
馬車在路上足足走了三天,他們才到了清水縣。
如今的清水縣一片蕭條,道路兩旁的莊稼慘不忍睹,除了光禿禿的秸稈什麼都不剩。
這幾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真是觸目驚心。
鶯兒自然也跟著她,看著馬車外麵的場景,害怕的抓緊她的手臂,
“姑娘,這大街上怎麼沒人?這地方怎麼這樣陰森森的。”
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小手,“沒事的,蝗災顧名思義就是蝗蟲成災,蝗蟲餓極了什麼都吃,連人也不例外,所以百姓們都不願意出來。”
鶯兒被嚇了一跳,“吃人!”
驚恐的大眼睛眨巴著,像是後悔極了跟她來這兒。
黎姣笑起來,“別怕,嚇唬你的。”
她還真是沒嚇唬人,蝗災確實能吃人。
不過安撫司的人肯定有法子防蝗蟲,不然不會現在也沒見著一隻。
一路上,她都尋找著陸君羨的身影,祈禱著他別出了什麼意外。
走了很遠的一段路,他們來到了一間客棧,
下馬車的時候,曹植直接走了過來,挺直腰板拿出一個小香囊遞給她,
“這是防蝗蟲的藥,你帶在身上。”
黎姣接了過來,對著他甜甜一笑,“謝謝大人,這次出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吧。”
曹植自命不凡的揚了揚眉,“隻要美人開心,本官便不覺得麻煩。”
看著周圍人羨慕的目光,曹植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樣的美人可能跟著他出來,定是他的魅力使然。
“你先住在這家客棧,本官去賑災衙門一趟,有事就叫小二去找本官。”
她乖巧的點頭,一副什麼心機都沒有的樣子。
等曹植帶著眾人走了,黎姣二話不說拉著鶯兒就在街上打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