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眼瞼微垂,望著自然而然卡在他腿間的膝蓋。
“……”
司煥直起腿,語氣鬆了鬆,“換了。”
沈青恩抿唇不說話。
司煥直接將門“砰”一聲甩上,直接上手扒沈青恩的風衣,沈青恩反抗著他。
在司煥扯他襯衣扣子時,沈青恩眼尾都紅透了,泛著盈盈波光,司煥這才回籠了意識,停手回身。
自從確診狂躁症後,他的情緒仿佛被放大了百倍。
失控時,他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回聯邦總署不能穿這個。”
司煥說話時,語氣有些凶。
沈青恩背靠著牆,不說話。
司煥單手將他行李箱搬了過來,抬眸看向沈青恩,是詢問他的意思。
沈青恩輕點頭。
得到允許後,司煥拉開了行李箱,裏麵被整理的很幹淨,井井有條的。他找到了一件黑色的襯衣。他指著襯衣,“穿這個。”
“髒。”
“哪髒?”
“穿過一次了。”
“……你不洗?”
“不會。”
司煥又指著一件黑白色的毛衣,“這個呢?”
“不舒服。”
司煥摸了摸,“舒服啊。”
“不舒服。”
司煥又指向白色華夫格的長袖,“這個?”
“悶。”
“就坐個飛機能悶死你?”
“悶。”
“……”
反複六七次後,司煥單手扶額,蹙眉看向沈青恩,“嬌氣死你。”
“……”
司煥拉著人回了隔壁房間,他指著亂丟在沙發上的外套,展開行李箱給沈青恩挑,“選一件。”
沈青恩走到沙發上,拎起一件牛仔外套聞了聞。
亂七八糟的櫻桃酒味,丟了。
灰黑色拚接的潮牌皮質外套,櫻桃酒味……丟了。
皮質寬鬆連帽外套,櫻桃酒味,丟了。
司煥望著地上也一件件慘遭拋棄的外套,悶著聲跟在後麵撿。
最後沈青恩一件也沒挑上。
司煥手臂上掛滿了衣服,他將衣服重新丟在沙發上,“沈青恩,你是不是故意的?”
“有味道。”不喜歡。
沈青恩麵廓繃緊,眼簾下一片漆黑。
“放屁,我洗衣服很幹淨。”司煥抓起兩件聞了聞,嗅了好一會,隻聞到淡淡的櫻桃酒味。
不好聞嗎?
破香水。
司煥思考了一會,將外套脫下來,遞給沈青恩,沒等沈青恩聞,直接給他穿上了,“昨天剛洗,沒味道。”
黑色的衝鋒衣拉到頂,大版的尺碼,將沈青恩的脖頸上的痕跡,還有腰臀的線條全部完美的遮蓋住了。
司煥順手給他扣了頂帽子,“嬌氣。”
“……”沈青恩抬手扶正帽子,走了。
半小時後。
空曠的飛機場上,沈青恩單手提著行李箱上了飛機,他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除了威利和邢選以外,他是最先到的。
“嘟嘟嘟——”
沈青恩手機響了,是盛洲的電話。
他接起電話,“沈先生,你們今天回來嗎?”
電話那頭傳來沉靜的嗓音,可沈青恩卻從這份沉靜中尋到了幾分雀躍。
“是。”沈青恩唇角勾笑,“不過這是聯邦總署的專機,從聯邦總署到北川還要四個小時。”
“嗯。”盛洲沉默一會,忽然明白了沈青恩的言外之意連忙解釋,“沈先生,我的意思是,您要回來嗎?”
“您的東西還在我這。”
“暫時先不回來,我需要在聯邦總署待一陣子,具體的事,楚承會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