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顧無言。
片刻過後,賀藍瀟頓了頓,認真對雲皖道,“這事怪我,我去跟三哥說。”
雲皖卻搖頭:“你先回去。”
賀藍瀟皺眉,又疑惑道,“三哥提前回來怎麼不早說?也有可能,三哥沒有回來。”
雲皖卻深知賀辭旻的坐騎與他形影不離。
她沒想到賀辭旻會提早回來,是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晃神間,雲皖想起來了。
前世的近日因為身子骨不好,得了風寒,正臥病在床,很多時候神智不清。
而賀辭旻大概是不想染病,回來了便沒有告訴她,再加上她又不會特意去記無益的歸家日子,隻當人回來就好。
但現在想這些無益。
“一人做事一人當,嫂嫂。”
雲皖不讓賀藍瀟說這些,捏了捏她的手,“先送我進去吧。”
賀藍瀟拗不過,隻好聽雲皖的話,扶著她上牆。
雲皖站穩後,見周圍昏暗一片沒有人,回頭對賀藍瀟說無事,讓她趕緊回去。
等賀藍瀟離開後,雲皖才慢慢地跳下去。
隻是一個沒注意,腳腕子那裏忽地傳來一陣鑽心疼痛。
雲皖咬住牙齒沒有叫出聲,扶著樹幹一瘸一拐地朝裏走去。
好在,附近沒有別人,隻有等候她的兩個婢女。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見雲皖麵色蒼白,扶著自己的腳腕,蒹葭連忙過來扶住她,白露給她開門,送她進去。
雲皖回頭看了一眼夜色,問她們:“三爺回來了?”
“嗯嗯!”倆丫頭對視一眼,小姐果然還是在乎三爺的!
雲皖卻皺眉,心道: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她來到床上,忍著疼痛用被子將自己裹住,“三爺來過嗎?”
“沒有,小姐。”白露歎氣道,“小廝跟他說您染風寒的消息,三爺……可能怕染上,所以沒有過來。”
說完,白露抿唇。
按理說自己的妻子生病,就算顧全禮數都應該來看一看妻子吧?
三爺真是……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曾說。
雲皖知曉這傻丫頭在為自己打抱不平,“許是三爺忙吧。”
最好不要來看她!
“您知道嗎?小姐,三爺治水有功,明一早就要去宮裏領賞賜,若不是回來得突然,今天就是三爺的接風宴了!”
雲皖記得,但還是裝作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
反正真要是接風宴,她也不想露臉。
終於輪到白露,她擔心地看著雲皖的腳,“小姐,您的腳腕子腫了,奴婢去請大夫。”
雲皖想忍一天,白露看出她的顧慮,“身體要緊!奴婢會用您風寒加重的原因請大夫來的,到時候再拿銀子封口。”
這方法可行度不高,萬一被賀辭旻發現她偷偷跑出府……
於是,雲皖在兩個丫頭擔憂的目光下,選擇隱瞞。
反正腳崴需要靜養,剛好和風寒的理由對上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暫時沒辦法去看樂芊,而賀辭旻回來了,她更不能讓人抱樂芊進屋。
白露給雲皖拿了些有用的藥敷著,雲皖雖然身體上好受了些,心卻愈發難受。
總歸,還是守在女兒身邊最好。
心有憂慮,她沒有睡好。
直到半夜時分,有人走進了內室。
雲皖還以為是自己的丫鬟,正要開口時,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那人步履不急不緩,而且腳步很輕,若不是深夜寂靜,她根本聽不到!
雲皖緊緊閉著眼睛,等到那人將近,不停在心中默念:靜心、靜心!
男人靠近,熟悉的清冷氣息伴在她周邊。
雲皖都快繃不住了。
……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