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風宴的時候，雲皖沒有挑好看的衣服穿，省得搶賀辭旻的風頭。
不過有一說一，賀辭旻的穿著打扮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套，麵料雖都是上乘，但顏色太單一，有時又太淡。
接下來他們幾乎得每天見麵，雲皖覺得自己肯定要看膩。
她準備接下來給他置辦幾件好看的常服，平常休沐的時候可以穿穿，順便給她養養眼。
……
接風宴開始前，賀辭旻注意到二哥那邊的不對勁。
任性跋扈的二嫂麵無血色，帶著麵紗沉默地坐在角落。
二哥賀辭軒雖有在照顧她，但明眼人不難看出，那隻是在逢場作戲，毫無往年的憐惜與寵愛。
賀辭緒走過來，先恭喜了一番三弟，又問，“說是接風宴，但三弟拖了將近一個月，這宴會的性質反而變成了家宴。”
“家裏人聚聚也好。”
賀辭旻說完，注意到自己的生母來了，雲氏拉過她的手走到一邊閑聊著。
今日雲氏穿著素樸，卻不似往日那般簡單，發髻挽地很精致，發飾雖少卻恰到好處，襯托得她本人清麗脫俗。
賀辭緒卻誤會了賀辭旻的目光，“你是在看二弟那一家嗎？”
他清楚兩位弟弟的性子，對於二弟的變化也是了然於胸，二弟不比以前張揚了，畢竟自己院內女眷出了大醜。
二弟妹更不用多說，現在還懷了身子，顯然比之前更艱難。
賀辭緒對賀辭旻解釋了一番二房的情況，突然提到雲皖。
賀辭旻波瀾不驚的眸光微微一動，仿佛是錯覺。
賀辭緒當他在關心媳婦。
倒是難得。
“我不知實情如何，但想來三弟妹不是那樣的人，毀掉二弟妹容貌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賀辭旻卻冷冷道，“回去，我會好好懲戒雲氏。”
賀辭緒：“……”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剛才你不是在心疼媳婦？
那你能心疼誰啊。
“三弟妹多半也是個受害者，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三弟妹都沒對你提，想來便是不想煩你的心，何況母親都處理好了，三弟妹也跪過祠堂、抄了女戒。”
“什麼？”
賀辭旻皺眉。
賀辭緒簡直對他無語了，這到底是關心媳婦，還是不關心。
他直覺再說下去，就是幫著三弟顛倒是非黑白。
連忙找了個話頭搪塞過去，而賀辭旻的眉頭始終皺著，未曾放下。
賀辭緒在心裏為三弟妹道了個歉，剛好父親到場，他將賀辭旻拋在一邊，連忙起身去恭迎。
賀辭旻稍稍舒展眉頭，跟上去，恭敬行禮：“父親好。”
“今日你母親生病，便沒有到場，沒有別的原因。”賀繁對自己三兒子道，口中的母親，自然指的是主母寧夫人。
“兒子明白。”
“嗯。”賀繁對自己的三兒子算是滿意，對於嫡長子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論親近，還是跟賀辭緒更親近些。
父子二人很快聊起來了，賀辭旻站在一邊。
雲皖見了，跟林姨娘說，“我去陪陪三爺。”
林姨娘欣慰兒媳婦的賢惠，岑之從小就是這樣，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敢隨意上前，還是兒媳婦大膽些。
雲皖並沒有其他意思，這說是賀辭旻的接風宴，但主角還得是家主他們，賀辭旻又是個不愛講話的，被晾在一邊太正常了。
她也不知該不該同情賀辭旻。
明明文武雙全，從小聰穎過人，長大更是深受皇帝的器重，卻因為身為庶子，他的父親強迫娶了她個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