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一三章 國宴(2 / 2)

蕭氏莫名。

蘇辛緩緩扯下麵紗,笑道:“一別三年,今日方坦然相見,實失禮。”

蕭氏瞠大了雙目,攥緊袍袖,眼睜睜看著蘇辛的笑眼麵前兒後退,那兩個轎夫不顧她想看個真切,腳下甚疾,像是地府裏趕著投胎的惡鬼,搶食似地往前去。

她轎中大喊:“竟然是!竟然是!”又忽地大笑:“哈哈哈哈,晉蘅娶了,恒王府便再也無後!仍是要像當年那樣忍受他姬妾成群!等著吧……終有一日,年老色衰,他對柔情不再,也會像一樣……一樣……哈哈哈……”

蘇辛皺眉,說道:“不勞掛心,兒甚是健康,大有乃父之風。夫妻和美,子孫滿堂,便明日,豈會如這般淒涼?機關算盡,終是竹籃打水,作惡自當有報,便好好去服自個兒種下的惡果,也不枉信了菩薩一場!”

蘇辛話聲不大,卻讓蕭氏聽得清清楚楚。蕭氏不信,嘶聲道:“不可能!不可能!騙!騙……”果然,不見心中所動,大家都是好,一旦執念纏身,再生動的悔悟也轉瞬飄散。蕭氏本是打算體體麵麵地離開恒王府的,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這般像個瘋子一樣讓看笑話。

晉蘅出了府,蕭氏敗了事,蕭子雅被關屋子裏,恒王府的下自然便以蘇辛為主。這時,慌慌張張地跑進一個老婆子,見到蘇辛就跪,顫顫抖抖回道:“稟……稟……”,“稟”了半天,終沒想起來該稱呼蘇辛什麼,隻好道:“稟姑娘,小王妃……小王妃……她……她……”蘇辛一急,“她怎麼了?”“她跑了……”

且說朝堂之上,眾臣聞說蕭氏惡行,皆義憤填膺,無限同情晉蘅,再加上前些時日提上來的那些罪行,眾臣皆恨不得將蕭氏千刀萬剮。皇室威儀豈可淩犯?一個女子,竟能隨意殘殺親王,還逍遙跋扈了十幾年,傳出去都丟大晉的臉麵!所以,當然不能傳出去!

晉莩坐高高的禦座上,俊容無甚表情,並不能看出驚訝之色,淡定得很,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巋然不動。他賜她死刑,秘密處死,累及親族。對外,蕭氏一家,隻是借了前頭貪贓枉法之名,被抄斬了滿門,無論男女,一個不留,外嫁女兒不予追究。

晉蘅看著蕭氏被兩個內侍架到殿後,心中酸澀淒苦,眼前又複浮現出前些年母慈子孝的光景,生生閉眼壓製了下去。

回得府中,蘇辛上前詢問,聽罷低頭忖道:“秘密處決?屍體呢?”

晉蘅皺眉,“陛下自會料理。”

蘇辛牽起嘴角無力一笑,“蕭子雅失蹤了。”

晉蘅望她,急著往蕭子雅處趕,問道:“可有什麼可疑?她萬不能有事!”

蘇辛一把拉住他,道:“是真傻還是假傻?蕭子雅弱質女流,如何自己跑得出這戒衛森嚴的恒王府?偏此時,又偏偏賜了蕭氏秘密處死,生不見死不見屍,道是為何?”

晉蘅皺眉,“……確信如此?”

蘇辛放開他,“是不是,自會分曉。”

金素國主派了太子親來大晉朝賀。

晉蘅依舊遍京城地搜尋蕭子雅下落。和離的詔書蕭氏賜死的當天便攽了下來,公布天下。

這一日,國宴。蘇辛以恒王妃的身份跟隨晉蘅出席。

金素太子一行,有兩名貼身侍衛跟隨其左右,寸步不離。入得宴廳,繳了兵器,依舊立金素太子左右。那太子帶著半截黃金麵具,穿著暗金色的蟒袍,螭紋金線雲錦靴,身材偏瘦,麵色白皙,麵具下的眼睛熠熠光彩,顧盼神飛。

蘇辛不禁朝這太子多瞧了兩眼,正對上他偶然瞟過來的眼光,但見他眼中含笑,舉杯輕輕向她示意。蘇辛一怔,暗暗蹙眉思忖。

一曲舞罷,晉莩攜一盛裝美入殿,一時全場屏息,莫可仰視。

晉莩攜美眼不他顧,直直地走到高高的主位坐下,方對跪倒的眾臣及內眷道:“各位卿家不必拘禮,都平身吧。”

眾臣攜妻女落座後不禁皆向那美兒張望,隻覺豔麗端方,明照一室,濃濃的雲彩胭脂、青黛螺眉,烏雲高聳,若神女臨凡。一些老臣覺得略有不妥,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辛暗暗狠掐了晉蘅手心一下,望著那盛服麗,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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