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一六章 君臣(2 / 2)

那侍衛怔,深恨被晉莩和蘇辛給繞了進去,恨道:“剛又未說與恒王爺已成禮,況且恒王爺新與王妃和離,天下皆知,卻再不聞這短短幾日又納新妃的消息。這中間是非,隻怕隻晉室知曉,反倒說別拎不清,哼,遇上了等,有能‘拎得清’的才怪!”

蘇辛“咳”了一聲,未攻擊他言語中的憤恨無禮,隻道:“下鍾情於蘅郎,自不與生身之國相幹,隻是規矩脾性一時難改,嚇著了貴國太子,也實是無心之失。此等德行,本是無甚問題,隻是中原之自謂衣冠禮儀,諸多瞧不起,也著實令氣悶。方才見太子言辯機敏,氣度不凡,萬料不到竟也是俗心腸。想來他既自己都受不了,金素國自也更加不會同意,與方才所說求一端方淑女鳳儀天下有所不合。若為妃為後,隻怕金素列祖列宗也難安息,為不連累太子清譽前程,還是,不去了吧?”

那侍衛緊蹙著眉不語,半晌,扶著自家主子憤然求去。晉莩也未再執著傳太醫,著好生將主仆三送了出去。

這次國宴極不雍典和樂,這樣不好。晉莩既不樂又快樂,怒喜交加。揭過不愉快的尷尬,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去提它。晉莩像剛剛發生的事不過是小兒淘氣搗蛋,轉眼便拋諸腦後,他微笑地朝晉蘅和蘇辛道:“那麼子雅過幾日便回恒王府待嫁,七弟與子雅的兄妹之名也可大白於世了。”

大晉民風也算彪悍,至少比金素要自然坦誠些,如此夫妻變兄妹的戲碼看似荒唐,但若加個有類於前世今生、風流深情的曲隱故事做背景因果,倒也大有“堪堪”能夠接受。自此多情帝王、傾城貴妃和全之美的溫雅王爺之間的傳說,再添上蘇辛這麼一筆霧裏看花、撓得心癢癢的異域風情,街頭巷尾,風頭一下子蓋過了百十年來傳揚最盛的傳奇話本。

冊封貴妃的聖旨幾乎是當夜裏便頒下,但蕭子雅仍留宮中。晉莩的官方解釋是讓她學習宮中禮儀,要待到出嫁的前三日方會回恒王府。

蘇辛拿著晉莩褒獎恒王府、敕令備嫁事宜的黃綢卷子,立窗前。

晉蘅上前,輕輕攬過她肩膀,下巴靠她肩上,好似累得無甚氣力,道:“想什麼?”

蘇辛一抖,被他說話時吹耳邊的軟風激起了幾分羞澀之意。細思來,他們之間的親密要比一般夫妻少得多,似乎同她一起,晉蘅大多數的時間都處於禁欲狀態——也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交待明白的尋常恩愛?蘇辛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忽然想起這個,臉上越發地紅了幾分。她不禁瞄向他,小心思九轉十八回,不覺便有些癡了。

晉蘅此刻卻心無旁騖,他眼中略帶些渺遠的悵然,將蘇辛重又摟回懷裏讓他抱著靠著,他道:“們離開這兒吧,累了。”

蘇辛微有詫異,想起了他近來的低落情緒,本以為是為了蕭氏的事。她道:“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不是最敬重三堂兄?不幫他料理了金素?”今日之事,金素之心,昭然若揭。“那太子分明不想與咱們修和,還欲挑撥兄弟之間的關係,居心叵測。”

晉蘅靜了半晌,輕輕地苦笑一聲,“從來龍椅之上,隻有君臣,何來兄弟?”

蘇辛心中一動,隻覺這話中含了多少厘不清的涼苦深意。“他,對做了什麼?”見晉蘅不語,蘇辛轉身,定定地望著他,拉他來到桌前坐下,手依然緊緊地攥著他,一副心疼的認真樣兒。晉蘅忍不住抬手遮她眼睛,無奈笑道:“位極臣,皇恩無限,別巴望還不及,做這副同情模樣作甚?”

蘇辛拉下他的手,認真道:“少跟打馬虎眼,如今他正要倚重於,還有自小的情分,又素來癡傻心眼兒實,如此還能覺出不對來,定是非同小可。”她想到了今日殿上晉蘅力辭婚事,此刻才覺得中間大有不妥。她家寶貝相公被欺負了?她家寶貝相公定是讓給欺負狠了!所以他才會突然之間謹慎至此,滿口裏君臣大義,活像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她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幅畫麵:呆呆的Q版晉蘅沉著一張臉,低著頭,被晉莩那白臉惡娃拿個小榔頭照著腦袋來回敲打,被敲得搖搖晃晃,卻不知道逃開,一臉低沉樣兒,怎麼看怎麼讓覺得委屈……她一時母愛泛濫,像愛團團一樣愛晉蘅,直想摟過來給他好好揉揉吹吹,不再讓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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