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淑捷欲待向晉葭哭訴,見晉葭容色淡漠,隻得忍下,青著臉色快步離去。晉葭見她走遠,方朝晉蘅和蘇辛拱了拱手道別。
“還記著?”晉蘅問道。
“畢竟是害她受了委屈,那女子也著實可憐。怪隻怪這時間,這朝代,這地方,這心。”
晉蘅見她說得落寞,攬了她肩,柔聲道:“夜寒,心卻不能寒,們明日便回去吧。”
“回哪兒?”
“帶上團團,哪裏都行。”
蘇辛點頭。
接了團團,蘇辛還得前往衝雲觀去提那金灼。所謂受之托,忠之事,名劍門一路保護周全,雖是錯看了那晉莩,一撥挑事兒的也沒來,但家總算也有苦勞,她也不能失信不是?不想,剛到衝雲觀,便趕上滿觀的手忙腳亂,跑裏跑外地忙。蘇辛拉住一一問——好嘛,真是時候,金灼跳湖了。
雲萊醫仙聽得晉蘅回來,趕忙出來一把將他揪住,“那肉芝草呢?快,快拿出來吊命!”
晉蘅一臉茫然,瞬而大悟,望向蘇辛。
蘇辛很是疑惑,“什麼草?”
石楚見事情結束,已回京料理生意,劉芝倒是跟了來,幫著帶圓圓,此時恍然道:“那夜是!”蘇辛見她指著晉蘅,蹙眉道:“哪夜?他幹了什麼?這麼大驚小怪幹嘛?”
劉芝不看她,指著晉蘅怒道:“是讓那小丫頭拿了粥來迷暈!害得整整頭疼了一日!”
蘇辛“誒?”了一聲,越聽越不像,對劉芝怒道:“他幹嘛迷暈?做了什麼?對得起石楚嗎?!”劉芝氣得渾身直顫,“誰知道他幹嘛迷暈?他來了就好了,定是他將那仙草給吃了!”
蘇辛聞言怔了怔,火氣立消,眨眨眼睛,點頭,“哦。”
雲萊醫仙見這夥沒個拎得清的,怒道:“那現怎麼辦!”不想還沒吼完,就聽山門“咣當”一聲巨響,便有弟子喊了起來,“山賊,女山賊啊!”——真給他師父丟……
眾還未進到內堂,聞言看去,隻見衝雲觀堅實氣派的大門已被撞飛了開去,一個女子衣衫略顯狼狽,精神倒是好,一雙眼奕奕生光——怒光,活像個羅刹惡煞,一團火似的便衝了進來,進來便喝道:“誰他爺爺的設的陣法?!困了姑奶奶三日三夜,險些一屍兩命!老娘活劈了!!”
蘇辛一見舍身衝了過去,一把抱定,“紅——素——!”腔調甚是誇張。紅素被這一抱,立馬委屈開了,嘴一撇,便淚長流,“蘇——蘇——”,下一句便是:“王八蛋……”
蘇辛一愣,推開她,“罵誰?”
“王八蛋……王八蛋……”那紅素哭得甚是委屈,自言自語般,“他就是個混蛋!”
蘇辛見她哭得傷心,忙撫著她的背欲扶她進去。不想那紅素忽然捂住肚子,麵色蒼白。蘇辛一驚,忙叫雲萊醫仙,“雲老頭快過來,快!”眾見她麵色惶懼,趕忙上前。雲萊醫仙拽過紅素手腕,一探之下蹙眉急道:“快,快抬到屋裏,此胎八成不保!”蘇辛一驚,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一下子倒出五六粒朱丸來,全塞進紅素嘴裏,助她咽下。
雲萊醫仙奇道:“這是啥?”
“不知道,臨走蕭子雅給的。”
雲萊醫仙搶過那瓶子,湊近聞了聞,半日,大喜道:“這裏有那肉芝草的氣味,救命的良藥啊!”說著恨道:“怎麼早不拿出來!”忙取了一顆吩咐小童拿去給墨蓮,讓那金灼服下——原來正是墨蓮路過那湖救下了他。
折騰了半日,紅素終於緩和了一些,雲萊醫仙抹了把汗,“乖乖,今日可累死老夫了。”轉臉對晉蘅道:“可得把那還剩下的肉芝草都給呀。”
晉蘅眨眨眼,又望向蘇辛。
蘇辛給他望得一怔,抱過團團當抱枕,拿著他的倆小手兒相互拍拍,無辜道:“看著幹什麼?”
“都給吃了。”
此言一出,雲萊醫仙瞠大了眼睛足足瞪了晉蘅半日,“哇呀呀——”嘔了一口老血,淚奔出房……
楚舞搖搖頭,“可憐……”也不知說的是那醫仙,還是那仙草。
“紅素姑娘怎會懷了孩子?孩子的爹是誰?”吳愉奇道。
劉芝猶自餘怒未消,“哼,又一個沒成親就有喜的,這是明光宮門風不成?”
蘇辛心下一怒,這話不是說她麼?楚舞今日把腦子落家了,聞言附和道:“可不,連越吟都沒成親就當爹了,可得緊著點兒。”吳愉一捅他,“別胡說,越吟與魏小姐早便成禮了,隻是前段時間忙,沒顧上跟大夥兒說。”
蘇辛覺得今日信息量太大,“誰?”
吳愉乖乖地望她,“越吟和魏小姐。”
“哪個魏小姐?”忽地想到一,“魏嬈?!”團團本一邊跟圓圓玩兒,聽到此名字立刻跑過來,抱住蘇辛的腿,“小姐姐?”
劉芝哼笑,“果然。”
蘇辛瞪她一眼,“切,想如此石楚還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