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剛聽出了鬼媽媽口吻中的那一絲親昵。
這一點很奇怪,完全沒有理由,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他給小孩鬼縫腦袋贏得了鬼媽媽的好感。
至於怪談之中附帶出來的家庭關係,這玩意根本靠不住,折磨人類是詭異的樂趣所在,從國運怪談降臨開始,這一點就沒變過。
可能此刻鬼媽媽的親昵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麻痹大意。
將鬼媽媽釋放出來的善意扔到一邊去,他開始思考另一件事。
鬼媽媽說鬼爸爸還沒有下班,那麼除了鄰居之外,最開始給出的基本介紹中,就隻有一個被確定為友善的狗子沒有見過了。
這麼想著,他便開口問道:“我狗子哪去了?”
自從出來開始,他便沒看到狗子的蹤跡,而最開始的基本介紹上有說過,狗子是他養的,所以稱之為我狗子也沒有問題。
鬼媽媽暫時表現的很正常,她在廚房裏麵回應了唐剛的問題。
“它白天老是在沙發上亂蹦,我把它關在陽台籠子裏了。”
此時此刻,沒有詭異發難的情況,鬼媽媽就像真的是唐剛的母親一般。
這很正常,也是對降臨者的考驗。
怪談世界中的詭異都有相應要扮演的角色,又或者說降臨者需要扮演好被分配到的角色。
在這期間,降臨者很容易因為一些表麵上看似溫情的氣氛而放鬆警惕,最後被詭異吞噬。
就像小孩鬼一開始的敲門和要籃球都很正常,可一旦拒絕他,他便會發起攻擊。
唐剛並不受這股“溫情”所束縛,但他仍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畢竟剛開始的時候有說過,他需要在這個家裏呆上七天。
無論是“家”還是七天都很重要。
從鬼媽媽口中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轉頭去了陽台。
廚房的門口,鬼媽媽探出個腦袋來,一直盯著唐剛,直到那道充滿壓迫感的身影離開她的視線。
“多能幹的孩子啊,要是真的是我兒子就好了。”
咕噥了一聲,鬼媽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回過頭來,鍋裏麵的肉湯正在翻滾,裏麵熬煮的是一節節被剁開的人類手臂……幾根手指格外的顯眼。
唐剛並不知道廚房這邊的事情,否則的話他一定會提前給自己弄點薯條,而現在,他正忙著確認家裏最後一個成員的信息。
這地方是個普通的公寓樓,格局分布一目了然,陽台並不難找。
打開陽台前的推拉門,一個大型的狗籠呈現在唐剛的視野裏,在狗籠裏麵,正坐著一隻體格壯實黑白兩色的哈士奇。
聽到外麵的動靜,那哈士奇抬起頭來,藍色的眼睛看向唐剛,但是有點鬥雞眼,粉色的大舌頭從嘴的一側落下來,看起來十分的有智慧。
隻是這第一眼,唐剛就能確定,這二哈少說也得是個“王子”。
打開狗籠子,二哈對唐剛表現出了無莫大的熱情,一個猛子就衝了過來,若非是唐剛的體型,絕對得被這家夥撞個跟頭。
隨後二哈一個勁的往唐剛身上蹭,身後的尾巴好像螺旋槳一般旋轉了起來。
唐剛象征性的摸了摸狗頭,按照最開始介紹的說法,這狗子是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