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與陸霽清的慌張,李春蘭立馬驚喜地笑了起來,帶著一種跟老友久別重逢的激動。
“還真的是你,這天下那麼大,咱們這也能遇到也太巧了。”
陸霽清見她提的東西多,趕忙伸手去幫她分擔,見背後的學生一臉好奇地望著他們倆一副吃瓜的樣子,他也不想被莫名其妙當做戲來看。
“你們自己先再翻翻還有沒有能用的,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學生們聽話地應答著,不少人臉上依舊帶著吃瓜的神態。
“春蘭,我們出去說。”他道。
李春蘭經過上輩子的鍛造,已經無論這些莫名其妙的眼神,隨即很自然地跟著陸霽清走出垃圾回收的地方。
“春蘭,你怎麼忽然出現在首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等找到合適的地方放下手裏的東西說話,陸霽清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我男人考上了大學,就跟著他回城裏了。”
李春蘭自然地解釋,並且也對陸霽清出現在這裏很吃驚。
“倒是你,你不是被遣去農場了?是表現好被提前放出來了?”
陸霽清是李春蘭村裏有名的“小牛棚崽子”,李春蘭父親當初給她和李衛軍找來的老師和小老師就是陸霽清的爺爺和陸霽清本人。
陸霽清特別天才,聽說當初他跟隨爺爺被下放之前,才十歲的他就差點去國外讀什麼大學去了。
不過這個信息李春蘭從來不信,她更相信是陸霽清的父母在國外,當年敏感事情
他和爺爺想逃出國沒成功。
後來下放後,因為李春蘭父親的偷偷關照,這爺孫倆勉勉強強把日子過了下去。
直到忽然有個領導來要把他們安排到另外的農場改造,至此李春蘭也好多年沒見過他了。
陸霽清有些疑惑:“我去‘農場’後給你寫過信說我因為表現好,然後被安排去其他地方工作,你忘了?”
李春蘭眼裏全是茫然:“你什麼時候寫過信給我?”
而後,李春蘭更是一副看白眼狼的眼神嫌棄道:
“說起來以前在村裏,你被欺負了都是我跟我二弟幫你。
結果別說什麼信,你離開的時候說走就走,招呼都沒給我們打一個。”
陸霽清聽到她這話一怔,內心情緒波動的驚濤駭浪一般。
“我走的時候托楊紅梅給你送了紅絲巾,鎮上供銷社最時興的那條。後來我到了新地方就給你寫了信。
而且這幾年我們都在通信,信裏還說李叔摔斷了腿,我還給你們彙了一百塊錢。”
陸霽清也是徹底明白了,這幾年一直都保持著跟她聯係的人另有其人。
偏偏李春蘭以前跟他學識字的時候過了新鮮勁兒就放棄了,勉強能認識幾個字的她要跟他通信自然是讓文化高的人代筆。
因此,他自然沒有在信件的字跡上有什麼懷疑。
不止如此,他回憶起信裏描述的很多細節,那個幕後之人應該是特別了解李家,在描述李家的事情從來沒有露過什麼馬腳。
自從
他被破格帶去研究所後,每個月工資還不錯。
他和那麼假的李春蘭從最開始的通信到之後偶爾給對方寄點小玩意兒,然後爺爺想要感恩托他寄的各種吃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