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漫步在街道上,她有些懷念的撫了撫自己身後的劍。
聖劍————紅蓮之聖女。
被賦予了聖劍之名,因為她握著而展現出了巨大的力量的劍,因為她自身的存在,而升格為聖劍的劍。
但是,此時這把劍上所沾染的卻絕對不是罪人的鮮血,而是各種各樣的人類的鮮血。被大量的怨魂所附上的劍,絕對無法再度回到光華閃耀的曾經的狀態。
劍會變成什麼樣子完全取決於其主人,隻要沒有通靈,劍就隻是器物,就隻是武器而已。
現在的貞德正在向著她過去的一生都無法想象的魔女的道路之上漸行漸遠,這是一條被鮮血所沾染的道路,踏足這條道路的她卻一臉享受的接受著這份瘋狂。
被黑泥所汙染的靈魂,已經無法回歸到過往了。
“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聲音一如既往的輕靈,就好像是那時的女孩一般,別無二致。
此時的貞德因為來到了克羅斯貝爾這個旅行的終點,暫時在大任務到來之前,屬於閑置的狀態。
追求利益的黑心商人,目前正在做一些有利於自己,更有利於這個集團的行動,不戰鬥的士兵,有些看書,有些去酒館喝酒,有些去往歡樂街賭博,每個人都有著各式各樣的消遣的方式。
身為暫時的領導人的戰鬼,盤踞在那間大樓之中,像是捕食之前的猛獸一般,靜靜的休息著,慢慢調整自己的狀態。
名為夏莉·奧蘭多的女孩則是不知道跑到一個地方去尋找自己的獵物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做的,她不追求力量,金錢更是偏向於多餘,也對於對手沒有興趣,事實上她現在根本不應該呆在這邊,因為作為她的主上的那個人雖然話語之中帶著輕鬆,但是她聽得出來————那個人有些焦躁。
沒有目的性的散步也終於到了終點,她隻是順從著啟示的指引來到了自己現在應該所在的地方而已,而那個地方正是————克洛斯貝爾的代表之物銅鍾的麵前。
不明白,難以理解,為什麼是這裏?為什麼在這裏?
灰色的兜帽之下,所隱藏的麵孔上想來應該是充斥著這種類型的想法。
疑問過後,名為貞德的少女的臉上不見一絲的表情,快速的離開了那個地方,沒有任何的遲疑,快速的離開了那裏。
“離開了嗎?”在貞德走後,另一位一直注視著此地的女人靜靜的站在貞德所在的地方,有些懷念的看著貞德離開的方向。
女人身穿鎧甲,輕柔的淡金長發飄在自己的身後,臉上始終帶著凜然的表情,正是噬身之蛇第七柱‘鋼之聖女’。
也是在這個世界,少有的在戰鬥力上麵可以淩駕於亞巴頓屬下的這群怪物女的人物。
她也同樣沒有在那個地方停留多久,隻是懷念的看了看那隻銅鍾,便離開了那個地方,就跟貞德一模一樣。
隻是方向並非貞德的方向,而是反方向的她所屬的噬身之蛇的據點。
臨走,還沒有忘記低沉的聲音對著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好久不見,師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兩個奇裝異服的人本來應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人無視,但卻偏偏沒有人察覺到她們兩個人在先前的一段時間存在於那個地方。
貞德快速離開了銅鍾的附近,啟示也並沒有再度進行幹涉,相反的,她的體內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宛如惡魔一般的聲音。
世間萬物,正反兩極。
作為光那一麵的聖女的存在太過於的龐大,導致了她的身上好像是隻有光明一般,但是其實不是,隻要還作為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那麼隨著光而來的暗就會相同的到來。而且並不是人所想象的光強的時候,暗就會弱。
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有多麼強大的光,自然就會產生多大的暗,是完全對等的向量。
‘你真的有對自己殺人這件事情感到過懺悔嘛。你現在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在殺人嘛,聖女。’
‘真是可憐,連一個男人都找不到呢,剩女小姐。’
‘你真的有拯救過一個人嘛,那種做戲一樣的事情真的為那個人帶來了拯救嘛?聖女貞德。’
‘什麼聖女,真是不理解,明明都不過是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可憎的女人,還真有意思安上這個頭銜。’
…………
噪雜,煩躁的聲音在失去了啟示的庇護之後,簡直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不停地冒了出來,完全沒有停息的念頭。
“你們真的是沒完沒了嗎?”對於腦袋之中亂成一團的各種各樣的聲音,貞德很是平靜的問候了這些聲音的主人一聲“你在的吧,安哥拉·曼紐,要是你說自己不在的話,我絕對會強行將黑泥從自己身上排除出去,你應該知道,我完全有能力做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