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你看,他還沒醒就盯著人家引以為傲的地方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說,你救回來的這個人,他會不會是個流氓?”一位粉衣女子站在床榻一旁,挺了挺胸脯,跟自己姐姐抱怨著,然而麵龐之上,卻是一臉的壞笑。
白衣女子莞爾一笑,打趣道:“那你親他一口試試,看看他會不會有什麼反應。你看他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樣子,萬一是流氓,你也算不得吃虧。”
山巒下一座木屋裏,傳出一位女子動人的聲音:“討厭,人家這麼矜持。”
木屋裏坐著兩個相貌極其相似的女孩,年齡有十八十九。一位著白衣,正收拾著各種草藥,另一位著粉衣,坐在床榻前,盯著床上躺著的一位男孩,年齡差不多大小。
“姐,你說他什麼時候醒?這都兩天了,他除了會睜著眼發呆別的什麼都不會,有出氣沒進氣的,他還有救嗎?”粉衣女子眉頭微蹙,問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好歹還沒斷氣。死了咱就挖個坑埋了他,以我們的修為也不算費事。但萬一救活了呢,勝造個七級浮屠呢。”
躺在床上的青年緩緩轉了下頭,聲音虛弱地說道:“謝謝你們相救,就不麻煩你們挖坑埋我了。”
粉衣女子尖叫一聲:“呀!你什麼時候清醒的呀?”
白衣女子連忙湊過來,盯著床上眼珠亂轉的青年,表示疑惑。
青年目光到處掃了一下,最後落在兩姐妹臉上,回答:“我想我可能還沒有清醒,看人都是倆影兒。”
白衣女子笑道:“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人。我是姐姐,藍若即,她是我雙胞胎妹妹,藍若離。”
“這是哪?”青年問道。
藍若即回答:“這是我家,牛蘭村。你是誰?從哪來的?”
青年陷入回憶,腦海裏一幅幅支離破碎的畫麵如走馬燈般輪番閃現又悄然消失。參天的巨樹;昏暗陰沉的天空;被血染紅的大地;破碎殘肢。沒有連貫的情節,隻有一種煉獄般的蒼涼。
搖了搖發疼的腦袋,青年反問道:“我是誰?我來自哪裏?”
藍若離愣了一下,驚呼:“你問誰呢?”
青年:“呃,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怎麼會在這裏?”
藍若離問道:“那你記不記得嬋兒是誰?”
青年一瞬間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隻好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了,她是誰?”
藍若離回答:“她是誰?你昏迷時喊這個名字喊了上千遍你問我她是誰?”
青年滿心疑惑:“她欠我多少錢用得著我那麼惦記?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藍若即耐心講述:“你是兩天前,我上山采草藥,在山底發現的。當時你可能是從山上跌下來的,會不會是碰傷腦袋,失憶了?”
藍若離恍然大悟:“原來是失憶呀。小子,你什麼都不記得嗎?”
青年滿臉困惑,說道:“我隻記得剛才你姐姐讓你親我一下,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藍若離羞怒道:“姐,你看,他真是個流氓。”
若即笑了一下,純淨的臉龐上顯得陽光燦爛,不沾煙火。轉頭問青年:“那你知道這裏是燕國嗎?”
青年微微點頭:“稍微有一點點印象。”
“其他的呢?比如說從哪裏來?有沒有修煉過?”見青年對這個國度有點印象,藍若即連忙追問。
青年回憶片刻,緩緩搖頭,問道:“修煉?修什麼煉?幹嘛使的?”
若離驚呼道:“哇塞,姐姐,現在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個全新的世界呀,他可以從新認識這一切了,多新鮮。”
青年疑惑道:“全新的世界麼?要不,你們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全新的世界吧?”
藍若即點頭:“怎麼說呢,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很平凡呀,隻有兩類人,一類比較簡單,就是沒有靈根的凡人,在士農工商的道路上艱難跋涉,過著簡單而純淨的生活,結婚生子,一日三餐,閑了可以打打孩子,跟媳婦吵吵架。活幾十年,入土為安。另一種就是有靈根的修士,可以吐納天地靈氣修煉自身。從練氣開始,之後築基、結丹、凝嬰、渡劫、化神!當然這隻是傳說,化神期的修士已經很久沒有在我們國家出現過了。就連渡劫期都隻是有所耳聞而已。並不是我們這個層次能接觸到的。修煉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逆亂生死,在無止境的變幻中尋求那稍縱即逝的永恒,尋求與天齊壽的長生,其中艱辛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