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站起身，撂下一句話：“神仙可能不見患者本人，能治愈患者。
但我不行。
我必須見到患者本人！
才能治療！”
說完推開門離去。
……
劉雅君看著李強離開的背影傻眼了。
就是為了不想讓李強知道那個患者是她，所以才借朋友的名頭谘詢。
現在她的努力全泡湯了。
最終還是要脫掉馬甲，用真麵目見李強。
她不敢想象在李強麵前承認自己才是患者的尷尬一幕。
關鍵是這個病。
太羞臊了。
讓她一個醫學院的主任，一個美女老師，還是一個女強人形象的領導。
怎麼麵對？
副主任辦公室。
張義一根一根地抽煙。
屋裏煙霧繚繞，如拍仙俠電視劇裏的場景一樣。
煙灰缸裏已經有十幾根新的煙頭。
跪下了！
給一個學生跪下了！
那種羞辱感，讓他現在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太難受了。
用力地抽了一口煙，突然感覺手指頭發燙，他嚇得一激靈。
趕緊快要燒到手的煙頭扔進煙灰缸。
伸手再次拿起煙盒。
裏麵已經空蕩蕩的。
他順手把煙盒揉搓成一團，抬手扔進了煙灰缸。
他莫名地感覺渾身燥熱得厲害，伸手摸了一把額頭，手上濕噠噠的。
全是汗水。
抬頭看向空調，空調風力最大，強力製冷。
可是他仍然覺得燥熱得厲害。
站起身在屋裏來回踱步。
腦海裏再次閃現跪在李強麵前的一幕。
此時他突然後悔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收的禮品，貪汙的錢，還有……
想到這些，他又覺得幸好給李強跪下了。
要不然一旦有關方麵查他，那就真的死定了。
他深吸一口氣，口中喃喃的道：“我跪的不是李強。
我跪的是我的未來，是我的下半生，是我一家人的幸福，是我女兒興奮的生活……”
他一口氣說出了許多理由。
說著說著感覺屈辱感淡了許多。
他一下子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正當緣由。
他甚至覺得為了前途，為了生活，為了老婆女兒。
犧牲自己的尊嚴。
不丟人。
他慢慢地平靜下來，端起茶壺，倒掉裏麵的茶葉和涼掉的茶水，拉開抽屜，拿出五千塊一兩的大紅袍。
用金鑷子夾了少許，放入茶壺。
打開飲水機，九十五度的開水倒入茶壺。
一股淡淡的茶香彌漫出來。
他一臉享受地閉上眼睛細嗅空氣中的茶香。
可是一睜開眼就浮現出李強那張臉，浮現出他跪在李強的那個畫麵。
他臉上的淡然消失，眼神變得猙獰。
“李強！
你等著，我一定想辦法搞死你的。
你有我的把柄又能怎麼樣。
我表麵上跟你笑嗬嗬的，但老子可以背後下黑手！
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天上驕陽似火。
水泥地麵隔著鞋子都感覺燙腳。
李強腳步匆忙，穿過一段水泥路麵，跑到樹蔭下，才感覺涼快了許多。
他的短袖後背已經濕透，但他卻麵帶笑意。
又一萬塊錢進賬。
對於一個渴望錢的人來說，賺錢的感覺太好了。
他走著路，習慣性地用手捏住短袖胸口布料，用力拉起來一個小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