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朱慈烺站在最前麵,首輔周延儒在他前麵拜倒,高聲說道:“父皇啊,我以為遼東雖然一片混亂,但是我們的軍隊仍然強大,山海雄關仍然屹立不倒。遼東問題隻是暫時的,我們更應該關注軍事製度的改革,新兵的訓練以及剿滅內部叛亂,恢複邊境軍隊的力量。尤其是我們需要選出忠誠敏銳的人,製定新的稅收政策。”

崇禎聽後皺起了眉頭,但看到來人後臉上多了一絲喜色。

群臣聽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有些人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朱慈烺最後一句話中蘊含的銳意。

要知道,魏忠賢當政時曾經派遣太監到各地征收商稅!這些人想到這一點,心中不禁湧起驚悚之感,看向朱慈烺的眼神仿佛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禮部尚書林欲楫歎了口氣,緩慢地說道:“太子殿下對國家忠誠至極,實在是孝順之極。但是太子現在應該把功課好好讀書,養好身體。”

林欲楫試圖委婉地繞開話題,給朱慈烺一個台階下。

但是周延儒身上戴著太子太師的頭銜,更加直言不諱地說道:“剿滅叛亂當然是重要的任務。但對於太子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剿滅叛亂需要集結各省的軍隊,進一步加重負擔。遼東問題和剿滅叛亂的問題都是國家的重要任務,需要慎重考慮。至於稅收政策,涉及到國家的根基,涉及到千萬人的生計,不應在這個紛亂時刻行動,我作為太子太師,請求殿下三思!”

“請太子三思,請陛下三思……”

還有幾個大臣紛紛附和。

崇禎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乾清宮內彌漫著私下議論的聲音。

“太子不是應該在後宮裏修養身體,努力讀書嗎?怎麼到了乾清宮裏來了?”

“這是涉及國家大事的討論,未得陛下允許,也並非監國的特例。太子怎麼會到了乾清宮?”

“居然要開征新的稅賦,百姓哪裏有罪,太子怎麼……”

……

沒有預料到的一句話震動了四方。

反而是朝中的重要官員們對朱慈烺所說的話毫無讚同之意。

崇禎的臉上原本的寬慰表情被這些議論聲打擾得更加煩躁起來。

朱慈烺的臉上紅一會兒白一會兒,每一個宰輔都否定了他的觀點,讓他感到非常尷尬。作為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太子,對於涉及如此深刻的國家大事,他根本沒有發言權。

而且,他的意思並不是增加百姓的稅收,而是商人!但是,每一個商人背後都有達官貴人作靠山。朱慈烺隻是稍微提了一句,卻遭到了如此激烈的反對。如此明顯地私欲淩駕於公務之上,完全不顧大明已經岌岌可危。

想到這裏,朱慈烺不由得感到悲傷。

隻見朱慈烺轉身盯著議論紛紛的官員們,說道:“諸位大臣是國家的重要人物,世代以來受到皇家的恩寵。父皇詢問大家的意見,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給父皇解憂。我作為大明的太子,國家的未來之主,難道對於如此重要的國事沒有發言權嗎?”

官員們紛紛低下頭,皺起眉頭,心裏忍不住嘀咕起來。區區一個孩子,聽說有一場大病都能愚笨到過目即忘。現在國家的重要官員幾乎都在這裏,竟然不給官員們麵子。這真是不知好歹,難道這場病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