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豔陽高照,喬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心裏罵道:西城這麼遠怎麼沒人事先跟我說一聲!累死老娘了!
想到酒樓總管那時笑嘻嘻的臉,還親切地對她問候了一聲“受累了”,那時喬笙還莫名其妙,現在可算明白他那時的深意了。
她一邊走一邊憤憤想:等姐姐我以後有錢了,就自己開店!在你們這些資本家手下幹活根本沒有任何出路,遲早得被你們榨幹!
終於到目的地了,她將食盒遞給了看門的下人,轉身看到對麵門前有棵高大的樹,蔭涼的樹蔭下擺著一張石桌和幾套石凳,便想著過去坐著歇息一下再回去。
對麵遠處的西寒山風景秀麗,這邊遠離中心坊市的喧囂,耳邊偶爾能聽到林子內傳出鳥類清脆的叫聲,真是多了一分閑雲野鶴的情致。
果然有錢就是好,真會享受生活。
就在這時,大路上迎麵行駛過來一輛馬車,最終在喬笙旁邊的那扇大門前停了下來,一個男人正彎腰走出馬車,他那一張熟悉的臉映入了喬笙的眼簾。
李泗徽!他怎麼會在這裏?真是冤家路窄!
她嚇得一身哆嗦,趕緊轉過頭打算溜走。
這時的李泗徽,由於又闖了禍被家裏人訓斥了一通,心情很不好,武安侯將他罰到這邊的府邸思過,也算是沉一沉他的心性。
這邊人煙稀少,荒涼至極,一個尋歡作樂的場所都沒有,對於他這樣的花花公子來說,後麵枯燥的日子定然很難熬,李泗徽又怎麼受得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時又看到門前坐著一個下人,他正背對著自己,見到自己居然還敢這麼放肆不上來請安?這也太沒規矩了!他頓時火冒三丈,對那個人大喊道:
“喂!那邊那個人!你是幹什麼的?見到本侯爺也不知道下跪,你的規矩是誰教的……”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要掰正他的肩膀看看他長什麼樣。
真是冤家路窄,倒黴!
喬笙再也不敢呆在原地了,便趕緊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喂!喂!你跑什麼!好大的膽子!本侯爺的話都敢反抗……來人呐!把他給抓回來……”
喬笙急得慌不擇路,隻是一個勁地向前跑,她此刻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快跑!一定不能被抓到!不要停下!玩命跑!
她拐過一條巷子,眼前豁然開朗,前麵就是一片蔥蘢的樹林,那林前立了一塊飛簷門闕,上麵好像寫了幾個字,後麵的人還窮追不舍,喬笙看也來不及看上麵寫的什麼就一頭紮進那片林子裏去了。
最後那些追她的人停在了外麵,再也沒有追過來了。
李泗徽見這些出去抓人的下人居然無功而返,破口大罵道:“廢物!一個人都抓不住,我真是白養了你們了!”
“小侯爺,這……不能怪小的們啊,那個人,他,他跑進西寒山裏麵去了!”
“什麼?”李泗徽愣了一下,接著表情又笑了起來,“嗬嗬,這小子可真大膽啊,居然敢私闖進皇家私林……哼,看他這次也是大難臨頭,有去無回了!”
喬笙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山裏麵走來走去,根本就找不到路,最後終於勉強發現曲徑通幽處隱藏著一條小石板路,心想,有路就肯定能找到人了,於是便沿著這條石板路上山了。
到了山頂,這才發現這裏坐落著一個規模不小的寺院,夕陽西斜,遠處的晚霞紅似火燒,染紅半邊天空,紅光映照在寺廟周圍,仿佛鍍了一層佛光。房屋群的一個角落正飄起一縷嫋嫋炊煙,應該廚房是在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