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王府。
玹王正坐在書桌前,窗外射進來的光的陰影打在他的冷峻的臉上。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一個黑衣探子剛彙報了大致情況。
今天一早,喬笙就匆匆出了府,連跟劉管家一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玹王的人便緊跟著她的腳步出門,緊緊跟蹤她,打探清楚她的行蹤。
下人回來彙報,說是喬笙竟然不知怎麼聯係上了裕王,似乎與之有合作。
這個消息讓一旁的牧原十分吃驚,而更讓他吃驚的是,自己的妹妹牧時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牧時一向對玹王府忠心耿耿,這次怎麼犯了這個糊塗?居然和喬笙一起參與到裕王的事情?
他當然不知道,牧時也是被喬笙蒙在鼓裏才不小心卷進來的。
“哼,她可真是大膽。”玹王的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緊鎖眉頭。
牧原趕緊站出來替自己的妹妹請罪:“殿下,屬下不知道妹妹竟然也參與其中,屬下願意替牧時受罰!”
“罷了,牧時的性子我了解,一定又是那個姓喬的女人出了什麼壞點子把牧時蒙騙過去的。”玹王擺擺手。
“那,要不要屬下現在去把人抓回來?”牧原問道。
“不必,”玹王冷笑道,指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支筆開始在宣紙上勾勒,輕描淡寫道:
“她們待會兒自會回來請罪的。”
果然,沒過多久,梁田就氣喘籲籲地趕進來彙報道:
“殿下,喬司簿和牧時她們回來了,正在門口請見殿下呢……”
玹王低垂著睫毛絲毫不動,手上的筆仍是揮灑自如,淡淡道:“先讓喬笙進來。”
喬笙走進屋內,隻見玹王正安靜地坐在窗前作畫,陽光透過窗欞的木格照射進來,暖色的陽光落在他的頭發上和肩膀上,顯得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都柔和了許多。
“說吧,你來這裏的目的。”玹王頭也不抬,仍是認真專注於自己筆下的花草。
“喲,殿下,您還會作畫呀!真厲害,您真是我心中的寶藏男孩啊……”喬笙打算不先交代自己的罪行,因為她堅信,一進來還沒有進行情感上的交流和安撫,直接攤牌的話很難控製住人的怒氣值。
所以,她決定先聊聊天,拉近一下關係,給這個不近人情的主子順順毛。
多誇誇他,讓他心情好了,聽到自己的錯誤也會降低氣憤,才會更容易寬恕自己。
而玹王哪裏知道她現在心裏的小九九,被她這誇張的一頓輸出整得有點愣住了。
玹王手中的筆抖了抖,蹙了一下眉頭,將筆輕輕架在旁邊的白瓷筆架上,抬頭看著她:
“什麼?”
“喔!我是說殿下您多才多藝啊!您瞧您畫的畫真是栩栩如生,跟活了一樣!真是厲害,我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嘖嘖,這筆法,這神韻,說您是畫仙也不為過啊……”
“……”玹王伸手打住,他此刻隻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女人,真是臉皮夠厚,什麼惡心的話都能說得出,估計內心已經對自己厭煩極了吧,口裏卻還能編出這樣的溢美之詞。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她也算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