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點點小腦袋,乖巧地抬起頭,對薑老和鬼門主喚道:“薑師伯好,鬼師伯好!”
鬼門主眼角一抽。
“噗嗤!”女孩身邊的少年不由笑出了聲。
女孩頓時瞪圓濕漉漉的丹鳳眼,朝少年看去,微微撅起的小嘴十分委屈。
少年無奈地告饒道:“小師姐別生氣,我不是在笑你,隻是,億山師伯複姓億山,不姓鬼。”
女孩頓時小臉爆紅,急的眼中滲出一層水霧,連忙無措又無辜地看向鬼門主。
仿佛鬼門主要是稍有嚴厲,她就要當場哭出來。
鬼門主麵無表情。
他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老人家。
相較於薑老的老頑童性格,鬼門主實際上並不好接近,個人邊界感也是十足的分明。
先前他與阮俏玩笑,也隻是因為他樂意。
如今,他見藥門的這個小姑娘這般作態,並沒有與之親近的意思。
“徒弟不懂事,叫兩位兄長看笑話了,億山兄不要介意 。”藥門主斂去了笑意,歉意道。
鬼門主略一點頭。
藥門主又看向那幾個男徒弟,道:“你們幾個也來打招呼,平時師父就是教你們這樣沒禮貌的嗎?”
頓時,那幾個男弟子也連忙出列打招呼。
從上到下,分別是三個男弟子,排第四的就是那個女孩,最小的是先前說話的那個少年。
薑老和鬼門主都一一點頭回應。
鬼門主道:“鴻祿城離天裕城可不近,你來的倒是挺快。”
藥門主微笑道:“還行,薑兄的收徒大典至關重要,我怎敢遲到?”
薑老笑眯眯地道:“你這老家夥有心了。”
“叫什麼老家夥?也不算老吧?”藥門主虛虛整理了一下並不亂的衣服,略有不些不滿地說道。
薑老哈哈笑了,“老家夥,你看他,他還不服老,一把年紀了還臭美!”
鬼門主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說說笑笑,那個女孩兒卻是臉色越來越白。
居然沒有人理會她了嗎?
大概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冷遇,她眼睛一眨,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她死死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
可她這副樣子,叫她身邊的幾個男子霎時都變了臉色。
“小師姐!”先前說話那少年臉色一變,頓時手足無措。
藥門大師兄,一名大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這時走了出來,上前用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潔白手帕輕輕給女孩拭淚。
“悠悠,別哭。”
他聲音低沉,滿眼心疼。
另外兩個男子也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其中一個青年還隱隱不滿地看了鬼門主和薑老一眼。
似乎在責怪他們居然小師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阮俏一陣砸舌,眼前這場麵,她也是前所未見。
魏子璿見同樣看著那女孩,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嘲諷。
“倉仁,你身邊這小丫頭可嬌氣的很啊,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薑老笑眯眯地問道。
藥門主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也問:“悠悠,你哭什麼?”
水攸攸連忙搖頭,“師父,我沒有哭。”
說著,眼淚卻掉的更凶了。
她身旁的幾個男子臉色越發不好,他們不知不覺,圍成了一個圈,將女孩圍在了中間。
看著那眾星拱月的畫麵,藥門主眸色微黯,沒有再多說,反而是轉變了話題。
“門下徒兒不爭氣,叫兩位兄長看笑話了。”
說著,他看向阮俏的方向,“這位就是薑兄要收的小徒弟吧?”
阮俏連忙行禮道:“倉仁師叔,晚輩阮俏,失禮了!”
“乖,好孩子,師叔這裏準備了見麵禮,你且收下!”
說著,他將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色澤瑩潤的羊脂白玉盒,遞向阮俏。
阮俏雙手接過,捧在懷裏。
玉盒入手一陣沁涼溫潤,但是最讓阮俏心神一動的卻是這藥盒上傳來的清洌藥香。
藥門主笑道:“我聽薑兄說,丫頭你會煉製上古丹藥,我這藥盒裏也存放了一粒丹藥,你不如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麼丹藥。”
阮俏一怔,當即便將藥盒打開,頓時,一枚雪白晶瑩的圓胖丹藥映入眼瞼。
清冽的藥香迷人至極,瞬間,阮俏仿佛看到了一場雪,飄飄揚揚從天而降。
“上古丹藥,駐顏丹!”阮俏略一分析,就說出了這丹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