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咱們不能夠歧視文盲，文盲不代表他沒有才華嘛，張洪偕抄襲的對象，太平天國的宗教領袖楊秀清，不就是文盲出身？
但是，作為技術兵種，文盲是肯定當不了好炮兵的。
是打不好炮的。
因為打炮是一個技術活。
孔有德這個文盲，跟葡萄牙教官也就是學了點皮毛。
而且十年前學會的東西，又不怎麼複習。
早還給老師了，今天能認出來棱堡，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比張洪偕手上，有文化的道士軍官比起來，那差老鼻子了。
最重要的是，孔有德表麵上師從葡萄牙教官，但實際上，他們這支在山東訓練的大明新軍，並不怎麼新。
用的東西還是老一套，就像是那些個紅夷大炮的炮架。
還是傳統的中式炮架。
需要堆好炮壘才能發射，堆炮壘是相當麻煩，得折騰好一陣功夫。
不過，張洪偕哪會任由他把炮壘給堆起來？
雖然他這炮彈精準度有點差，但萬一蒙中了呢？
最重要的是，打仗的時候，哪怕是炮彈傷不到對方，光是打炮時，那山崩地裂的聲勢，也能夠大大的提振一下清妖的士氣。
所以，為了打崩清妖們的士氣，張洪偕毫不猶豫的，就命令古德，指揮著他們炮群裏麵的大炮開火。
張洪偕也不僅僅隻有三磅炮，他手上大口徑的大炮多了去了。
是宋應星在南昌鑄的炮。
呃，張洪偕是具備鑄炮的能力的。
因為他舍得花錢，鑄的全是銅炮，鑄銅炮可比鑄鐵炮技術含量低多了。
因為鑄銅炮，說白了就是拿青銅鑄大件。
這技術，幾千年前就有了。
銅張洪偕也不缺，他甚至沒動用鉛山的銅礦產出。
因為江西的佛寺比較多，隨便毀鑄點，擱後世屬於國寶級文物的銅佛，就夠鑄炮了。
甭看張洪偕鑄了這麼多炮。
但江西省內的佛像，至今還沒毀完呢……
張洪偕不隻鑄了大口徑的銅炮，架在了馬當山炮台 。
他還鑄有九磅炮。
眼下，在他軍中，就有這玩意。
這玩意數量並不多，因為相比於三磅炮有點重，倒也不是不能隨軍快速機動。
畢竟九磅炮在拿破侖時代，本就是征戰天下的野戰步兵炮。
但是張洪偕畢竟缺馬，三磅炮，一兩匹馬就能拉著跑了。
九磅炮得好幾匹馬。
之所以，帶這玩意純粹就是為了應付清妖的紅夷大炮。
按理說，清妖的紅夷大炮，怎麼著也是十幾磅炮，射程肯定在九磅炮之外才對。
但奈何，清妖炮手的手藝太過於稀鬆平常了。
同時呢， 他們大炮口徑還不一樣，這使得他們的大炮，就被架在了九磅炮的射程之內。
所以，就在對麵的清妖炮兵，在奮力的，於他們的紅夷大炮後麵，堆土築炮壘的時候，張洪偕這邊的炮彈，已經打出來了。
十幾門九磅炮的炮彈，落在了清妖的炮群裏麵。
頓時就打的是清妖炮手們哇哇亂叫，四散奔逃。
看的是多鐸一陣心疼，但他還是下令道。
“繼續築炮壘，把妖道的炮兵給壓下去……”
這邊，多鐸的命令才下。
另一邊，高傑這個濃眉大眼的眼睛，已經帶著那枚，撿回來的炮彈，和一大群損失慘重的炮灰奴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