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小眼塌鼻,五官不是很協調,但全身上下名牌服飾一包裝,倒是有幾分氣勢。另一名中年男人雖然已是花白頭發,可眉目俊朗,臉色紅潤。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卻又經常用腦的人。兩人此時可能說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哈哈笑著互相打趣。突然,年輕男子的手機在褲子口袋裏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向中年打了個招呼,隨即接通了電話。
“範處,您好啊!有什麼指示?”年輕人言語輕鬆的說道。
“小琨,自動售貨機的事情有狀況。有人把這個事兒捅到了新來的一把手萬平那裏,直接被叫停了,連我也挨了批評。”範立人的公鴨嗓子在電話那頭響起。
“嗯?誰這麼欠啊?沒事跑來給我上眼藥!”名叫小琨的年輕人聽完範立人的話,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不是糾結誰給你上眼藥的問題,而是人家萬平指名要你們公司在三天之內,必須把2萬多塊的電費給交上,而且所有機子全部停掉。至於後麵你們那些機子還能不能用,那就得姓萬的點頭了。”
“範叔,2萬塊錢的電費都是小意思。可我那150多台機子,攏共花了我100多萬。這才上馬幾個月啊?本都沒有撈回來,我怎麼可能撤掉呢?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小琨扯了扯衣領,聲音有點高了起來,“這姓萬的領導再強橫,他也得講點理吧?範叔,你去幫我說說情。兩年,兩年時間一到,我所有的機子全捐給西南綜大!”
“小琨,不是範叔不幫你。這件事情,我已經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不好再為你說話。最好是讓你舅舅去幫忙想想辦法,他在學校裏站得高看得遠,說一句話,抵我們十句。行了,就這樣吧。有新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哢噠!”
範立人掛掉了電話。
“暈死,老範這事給辦得,讓我上不上,下不下的。這算怎麼回事嘛?喝酒吃飯的時候,胸脯子拍得震山響,現在有點狀況跑得比鬼還快!”小琨拿著手機,一臉犯難的朝著坐在對麵吞雲吐霧的中年人訴苦道。
“我全聽見了。”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神色淡然,“這事你們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做對。為了省那麼一點電費,把一件雙贏的項目給辦成一件違規理虧的爛事,也怪不了別人。老範這個人目光短淺,急功近利。處朋友是可以的,做事嘛,哼哼,廢物一個。”
“舅舅,看來這事還得您親自出馬了。”小琨腆著臉從手包裏拿出一包細長的香煙,站起身來掏出一根,遞到了中年麵前。
“小琨,我勸你還是歇了吧。這件事情既然萬平放了話,我去說話也意義不大。”中年推開外甥遞過來的過濾嘴超長的香煙,往後一仰,整個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為啥?這西南綜合大學還有哪個主任不給你麵子啊?”小琨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哼哼,不給我麵子的人多了去了。琨兒,你永遠要記住,一山還比一山高。你眼睛裏麵看到的別人,僅僅隻是他想給你看到的而已。”小琨舅舅意味深長的看了侄子一眼,“這個後勤中心主任萬平本身沒什麼,可據說他有個表親在這西都城官場有著很深的能量。這種關係背景如此複雜的人,我們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多的糾葛!明白嗎?”
“那......那咱們投了那麼多錢,一下子就這麼撤了,豈不是要虧慘?”小琨聽到他舅舅的一番話,沮喪的坐回了沙發,但還有些心有不甘。
“折舊賣掉,加上三個月已經掙得的,本錢應該能夠收得回來。”小琨舅舅用手拍了拍屁股下麵的椅子說道,“隻要位置在,哪裏都能掙到錢。這才是最重要的!”
......
這工作一順利,心情自然也就舒暢。司馬錯現在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中午他和郝福安、龐銳一道去嶽子明手下的食堂吃飯的時候,居然連幹了四大碗米飯,把身旁的眾人都看傻了。
“司馬,你今天的飯量可以啊!咋了?又到了長身體的時候?”嶽子明仍然按照老規矩,給三人一人安排了一杯飲料。他看到司馬錯今天胃口大開,很是詫異的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