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點不到,司馬錯這幾個吃貨就已經坐在了學校一號門對麵的山城飯店包間裏麵。除了郝福安、龐銳和嶽子明,馬小騰也被司馬錯喊了過來。
“司馬,山城飯店這個環境是不是太簡陋了點啊?畢竟咱們是在求人家辦事啊!”嶽子明拿起桌上那張僅僅塑封了一下,簡陋到極致的菜單前後翻了翻說道。
“沒事,李老師第一次請我吃飯的時候就是在這裏。他最喜歡吃這裏的椒鹽平菇和紅燒田螺了。”司馬錯用筷子猛地戳破餐具外麵的塑料包裝,信心滿滿的說道。
“是不是真的啊?要是今晚上把事情給談崩了,你可得負全責哦!”嶽子明嘀咕兩句,猶猶豫豫的拿起筆在本子上寫起菜名來。
“哎呀,這兒就很不錯了。你別看山城飯店環境不怎麼樣,人家老板在這裏開了二十幾年,整個一樓都是他私人買下來改成商鋪的。價廉物美,那可是咱們西南綜合大學的一道招牌。”郝福安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大麥茶,美美地喝了一口說道,“司馬,你再給你的恩師打個電話催催,大家都到了,就等他一個人,真是墨跡!”
“沒事,不用催,我估計他也快到了。”司馬錯將專門買的一包軟龍華香煙拆散了,放進了麵前的一個玻璃空酒杯裏,方便一會兒眾人自取。
“媽的,呆呆,就你小子事多,等等老子怎麼了?你有多少國家大事要去辦啊?”
隨著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一名中等身材的幹瘦男子突然出現在包間門口。
“喲,李猴子,你終於大駕光臨啦!來來來,坐到哥身邊來吧!”郝福安看到李軍終於出現,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大聲招呼著。
“李老師!”
司馬錯、龐銳和馬小騰三人見李軍來到,趕忙站起來打招呼。李軍曾經給龐、馬二人上過一段時間的專業課,互相都是認識的。嶽子明雖然不認識李軍,但是出於禮貌,也跟著站起來點頭哈腰的。
“都坐,都坐!不要客氣!不要客氣!”
李軍穿一身短衣短褲,滿麵紅光,圓短平頭,蒜鼻細眼,一副和藹可親模樣。雖說他和郝福安是小學同學,可能因為養尊處優慣了,從小到大無憂無慮,圓臉上居然連一絲皺紋都看不見,一點都不像是五十歲的人,顯得比經常幹活的郝福安年輕不少。
“行了,行了,剛才呆呆說人都到齊了,司馬你喊老板上菜吧,一定要讓他上椒鹽平菇和紅燒田螺啊!”
李軍擠到郝福安身邊坐下,衝司馬錯囑咐道。嶽子明聽到李軍的話,這才長籲了一口氣,背著其他人朝司馬錯比了一個大拇指。
司馬錯趕忙答應一聲,自去喊老板上菜。眾人互相客套介紹一番,嶽子明從桌子下麵拎出四瓶好酒來,幾人又是一陣叫好。很快服務員將菜全部送了上來,大家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吃得很是熱鬧歡喜。不一會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李軍嘬幹淨了田螺殼裏的湯汁,將其扔到桌上,抽出幾張紙巾,一邊擦著手指嘴巴,一邊看著司馬錯問道:“說吧,有啥事啊?”
“子明,還是你來給李老師說吧。”司馬錯夾了一塊紅燒豬蹄包在嘴裏,朝著嶽子明努了努嘴,含含糊糊的說道。
“是這樣的,李老師。我有個侄兒想考咱們學校電氣專業的研究生,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幫忙找人給輔導輔導。”嶽子明趕忙站起身來,掏出自己的大天葉香煙,倒出一根遞到了李軍的麵前。
“全日製還是非全的?本專業還是跨專業?本科什麼院校?是雙一流嗎?”李軍搖了搖頭,輕輕推開嶽子明的大天葉,從口袋裏掏出一包三五,抽出一根香煙點上。
“全日製,全日製!小孩本科學的就是電氣,不過學校隻是個二本。”嶽子明見李軍不接自己的香煙,尷尬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司馬錯,訕笑著坐回了位置上。
“沒事,李老師從來都隻抽三五,我就是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是隻抽這種煙,不是故意不給你麵子哈。”司馬錯用紙巾擦了擦手,拿起裝煙的玻璃杯給大家散煙。
“如果是二本,小孩自身的學習能力會差一些,不過是本專業又是全日製的話,孩子原有的知識儲備還在,應該是有機會的。可今年學校給每個導師的碩士名額很少,現如今就業率又低,估計考研究生的人又多了。唉,難啊!難!”李軍將手中的香煙在煙灰缸裏彈了彈,歎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