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星回到自己房裏,幾乎將整個房間都給砸了。
紀氏站在門外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無奈地歎了口氣。
“娘!”顧憐星撲進紀氏懷中,含淚道:“顧攬月、顧攬月她欺人太甚了!”
紀氏輕拍著女兒的背心,道:“陛下跟她舅舅相交莫逆,她隨便在陛下跟前說句話,比你大伯還好使。咱們能怎麼辦?”
“我不甘心!”顧憐星咬牙道。
紀氏憐愛地拍拍女兒,道:“你祖母說得對,事情已經這樣了,要向前看。你好好把握住敬安侯世子,將來若是能……也是堂堂正正的侯夫人。”
顧憐星不答,侯夫人和王妃甚至皇妃皇後比起來,算個什麼?
隻是這話她卻不能當著母親的麵說。
“都怪娘,沒能讓你有個高貴的出身。”紀氏幽幽道,“你放心,你祖母疼你,嫁妝上絕不會虧待了你的。”
顧憐星靠在紀氏懷中,含淚應聲。
“你今天去哪兒了?”紀氏突然問道,“是不是去衛王府了?”
顧憐星身體一僵,低低地應了聲。
紀氏有些著急地將她扶起來,“你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顧憐星偏過頭了,不滿地道:“娘!您說什麼呢?什麼不該做的事!”
紀氏仔細看了看她,見她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同樣心事重重的紀氏並沒有注意到女兒眼底的心虛。
“世子,顧小姐找到了。”
敬安侯府書房裏,趙璋看著眼前的心腹,沉默了片刻才問道:“哪兒找到的?”
心腹遲疑了一下,才道:“顧小姐…是從衛王府出來的。”
趙璋眼神微冷,心腹連忙低下頭去,“不敢欺騙世子,確實是屬下親眼看著顧小姐從衛王府出來的。衛王殿下…親自將她送出了門。”
身為心腹,他自然知道自家世子對顧小姐的感情。
隻是如今……
“知道了,下去吧。”趙璋沉聲道:“此事,不要讓夫人知道。”
“是,世子。”心腹拱手告退。
書房裏隻剩下趙璋一個人,一縷淡淡的光線穿過幽暗的書房灑在他臉上,將那張堪稱英俊的臉映出半邊光明半邊幽暗。
莫名讓人覺得有幾分詭異。
“星兒,你為何要騙我?”趙璋低聲喃喃道。
與她相識兩年,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但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懷疑了,她若是鍾情於衛王,又為何總要對他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樣?
算起來,會與衛王相熟以至於如今投入衛王麾下,也還是通過她的牽線。
他以為,她是一心為他、為敬安侯府著想。
因為不願拖累他,才總是不願意讓他提起婚事。
原來,竟然不是麼?
她是真的不想嫁給他。
趙璋並不是毫無城府的傻子,許多事情不去想便罷了,一旦仔細琢磨,立刻便能從中看出許多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