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安定侯跪在宮門外。”
顧攬月和蕭九重正在禦花園裏散著步,侍衛進來稟告道。
正是牡丹盛開的季節,禦花園裏的牡丹皆是難得一見的名貴品種,並不比衛王府別院的差。
姚黃魏紫,美麗絕倫。
一襲淺紫色羅衣的美貌少女與穿著玄色長衫的俊美男子站在花叢中,更是宛如神仙圖畫。
蕭九重微微挑眉,道:“他說什麼?”
侍衛低頭恭敬地道:“他說,想求見陛下。”
蕭九重輕笑了一聲,“讓他到欽安殿等候。”
“是,陛下。”侍衛恭敬地告退。
蕭九重對顧攬月笑道:“阿月隨朕去聽聽,黃詡想說什麼?”
顧攬月道:“不是問黃承鋒的死因,便是為了安定侯府狡辯吧?或者兩者皆有?”
“那阿月認為,黑風寨的事情,黃詡知不知道?”
顧攬月想了想,道:“原本應該不知道,這種事情…不像是安定侯這樣的老狐狸會做得出來。蕭紹明擺了拿黃承鋒當幌子,安定侯若事先知道,必然會設法替兒子遮掩善後,不會讓人這麼輕易查到他身上。”
蕭九重牽著她往外走去,一邊問道:“阿月再說說,黃詡現在是怎麼想的?”
“黃詡現在即便知道蕭紹利用黃承鋒,但安定侯府已經上了衛王府的船,隻怕是下不來了。”顧攬月道。
蕭九重淡笑不語,顧攬月低頭看著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掙脫。
“陛下,我自己走。”
蕭九重回頭看了她一眼,淡笑道:“好。”
“臣黃詡叩見陛下!”安定侯跪在欽安殿大殿中,哭得老淚縱橫,“陛下!犬子死得冤枉啊,求陛下為安定侯府做主。”
“冤枉?”蕭九重意味深長地道。
“犬子素來不成器,臣也不敢指望他有什麼大出息。實因臣膝下就這麼一條血脈,隻盼他能傳宗接代便算對得起祖宗了。他在宮中遇刺,死得不明不白,臣有何麵目麵對黃家列祖列宗?求陛下徹查此事,還犬子一個公道。”
蕭九重垂眸,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桌案上的印璽,“哦?安定侯當真想要朕徹查?”
安定侯心中暗驚,對上蕭九重幽深眼眸,最終還是咬牙,叩首道:“求陛下還我兒一個公道。”
蕭九重拿起桌上的一封折子丟到安定侯跟前,道:“自己看看吧。”
安定侯遲疑了一下,還是撿起折子打開。
隻看了一眼,他臉上的神色就變了。
再往下看,安定侯拿著折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蕭九重漠然道:“安定侯愛子之心,就算看在已故皇嫂的份上,朕也該成全。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安定侯親自調查,朕也想知道…黃承鋒最後,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安定侯隻覺得手中折子重逾千鈞,折子上那個明晃晃的幾個wei字無比刺眼。
寫折子的人十分嚴謹,依次寫下了:衛魏尉渭等七八個候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