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侯夫人沉著臉站在房門外,“世子在裏麵?”
守在門口的兩名護衛立刻恭敬地答道:“回夫人,世子交代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敬安侯夫人冷哼了一聲,道:“那個賤人是他自己放走的,現在又在矯情什麼?”敬安侯夫人快要被這個兒子給氣死了,自從沾上了顧家女,這個兒子就像是瘋魔了一般,半點也沒有從前熟悉的模樣。
這哪裏還是她從前那個沉穩聰慧的兒子?
若不是隻有這麼一個親生兒子,這種蠢貨敬安侯夫人連多給他一個眼神都覺得浪費。
“打開!”
兩個護衛到底不敢違逆她,隻能推開了門。
敬安侯夫人踏入房間,不由為那晦暗的光線以及房間裏濃鬱的酒氣皺起了眉頭。
“趙璋,你在做什麼?”敬安侯夫人看向房間一角的趙璋。
趙璋此時十分狼狽,輪椅被丟到了一邊,他頹然地坐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個酒壺。
一邊的地上,四散滾落著好幾個空酒壺,顯然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趙璋並沒有醉過去,他抬起頭來看向滿臉怒容的母親,朝她笑了笑道:“母親不是一向厭惡她麼?現在她走了,你高興了?”
“啪!”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趙璋的臉上,趙璋被打得整張臉扭向了一邊,額頭撞上了輪椅的扶手。
趙璋也不在意,抬起頭來看著敬安侯夫人不說話。
敬安侯夫人冷冷地看著兒子,冷聲道:“是我逼你將人送走的麼?”
趙璋沉默不語,敬安侯夫人沉聲道:“當初我不同意你納她進門,你非要一意孤行。我和你父親拗不過你,隻得答應了。如今你自己將人送走,也沒跟我們商量一聲,現在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趙璋臉上的神色漸漸變了,似哭似笑,他頹然地靠著輪椅,苦笑道:“母親說得對,都是我的錯。是我眼瞎,是我識人不清,是我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我的錯……”
看著他這副模樣,敬安侯夫人臉上的神情越發陰沉起來。
隻是這次卻不是因為趙璋,而是已經離去的顧憐星和跟顧憐星勾搭在一起的蕭紹。
她原本不知道顧憐星到底是跟誰勾搭,正想著設法查出來再一起處置了這對奸夫淫婦。
不曾想,昨天才剛剛事發,今天淇南王府就上門接人了。
若不是丈夫一再勸阻,敬安侯夫人隻怕就要立刻衝到淇南王府去了。
先前蕭紹和趙璋交情頗深,沒想到竟然……再想到趙璋是去並州才傷成這樣的,敬安侯夫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百般情緒最後也隻化成了一聲歎息,敬安侯夫人有些失望地看著兒子,道:“你的傷若是一直好不了,等太後的壽辰過後,你爹就會上奏陛下,更換世子人選。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敬安侯夫人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裏一片寂靜,良久之後守在門外的護衛才聽到從裏麵傳來如野獸般低聲嘶吼咆哮的聲音。
另一邊的淇南王府,顧憐星被人一頂小轎,悄無聲息地從後門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