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主這是做什麼?”淩攬月放下手中茶杯,慢條斯理地問道。
蘇蘊樓道:“曼春從小在白蘭城長大,被慣壞了。今天冒犯了淩小姐,還望淩小姐見諒。”
說罷他抬手輕輕一震,原本還桀驁不馴地挺立在花廳中央的沈曼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師兄?!”沈曼春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蘇蘊樓。
蘇蘊樓平靜地道:“我答應帶你出來的時候,你答應過什麼?可還記得?”
沈曼春瞬間啞口無言。
“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淩小姐,請淩小姐恕罪!”沈曼春咬牙低頭道。
淩攬月看著沈曼春的模樣,輕笑道:“罷了,原本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蘇城主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微抬起左手,指尖彈出了一縷暗香。
沈曼春隻當她又要對自己下毒連忙屏息,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帶著幾分清冷的暗香吸入鼻息間,沈曼春隻感到身心瞬間舒暢了許多,就連手腕上劇痛也開始消退。
她有些驚愕地抬頭看向淩攬月,淩攬月笑道:“沈姑娘手腕上的痕跡,明早就會徹底消失。”這話自然是對蘇蘊樓說的。
蘇蘊樓拱手表示感謝,方才示意沈曼春起來。
沈曼春被淩攬月用毒的手段震懾住,哪裏還敢放肆?沉默地站起身來,站到了蘇蘊樓的伸手。
她此時哪裏會不明白,如果淩攬月想殺她的話她早就死了。
這個她原本並不放在眼裏的千金小姐,比她想象的危險得多。
“蘇城主此來,可是還有什麼事?”淩攬月平靜地問道,似乎絲毫沒有因為沈曼春之前的冒犯而不悅。
蘇蘊樓道:“確實有些事情,想與淩小姐商議。”
淩攬月抬手道:“先前蘇城主的請求,我已經答應了。但同樣的,我也答應了一些別人的請求,所以蘇城主先前的請求我依然能辦到,但更多的隻怕是無能為力了。”
蘇蘊樓有些惋惜地道:“淩小姐連聽聽在下想說什麼都不肯麼?”
淩攬月微笑道:“聽與不聽,有什麼區別呢?白蘭城雄踞西北多年,想來應該不會真的對一個小小的萬俟家有興趣吧?”
蘇蘊樓含笑不語,淩攬月挑眉問道:“白蘭城,姓蕭、姓榮、還是姓阿史那?”
“白蘭城,眼下自然是姓蘇。”蘇蘊樓道。
淩攬月望著他,道:“白蘭城姓什麼,自然是隨城主高興。但……滄北馬場,一定得姓蕭。蘇城主若真的想要萬俟家,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淩小姐的話是代表誰的?”蘇蘊樓正色問道。
淩攬月道:“蘇城主想要我代表誰,我就能代表誰。”
花廳裏安靜了良久,蘇蘊樓才笑出聲來。
他輕輕搖頭,麵上有幾分遺憾之色。
“看來在下這一趟要白走了。”
淩攬月道:“涼幽二州景致與白蘭城不同,城主不妨看看再回去。”
“多謝。”
送走了蘇蘊樓和沈曼春,馮若愚微皺著眉頭從外麵走了進來,“蘇蘊樓是衝著滄北馬場來的?”
“不然呢?”淩攬月悠悠道:“真的給萬俟端成送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