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J�淩攬月是第二天一早才再次見到那位燕公子的。
一大早,淩攬月就被人叫醒帶到了大堂裏。
才剛一進門就察覺到大堂裏氣氛不好,淩攬月低垂著眼眸掩去了眼中的精光。
在此時大堂裏的眾人眼中,隻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清瘦的身形猶如風中弱柳,看上去好不可憐。
見她如此模樣,即便原本臉上滿是怒氣的幾個人神色也不由得緩和了幾分。
“趙姑娘。”坐在諸位上的燕公子淡淡叫道。雖然聲音跟昨晚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淩攬月卻直覺感到他此時的心情隻怕不太好。
淩攬月抬眼看向他,同時也看到了坐在堂中的其他人。
昨天還傲慢非常的少女此時臉色比她還白,雖然身上的衣服幹淨幹燥,但頭發卻還是半幹半濕的。
她坐在一邊被龍大夫人簇擁著,蒼白的臉色透著一抹不自然的紅,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顯然是落水了。
這姑娘有些武功底子,若隻是普通的落水隻怕不會如此,那麼這是……
燕公子打量著淩攬月,道:“趙姑娘可知道龍姑娘今晨被人丟進了水裏?”
淩攬月不由再次抬頭,臉上的驚愕恰到好處。
馮若愚和莫語辦事倒是幹脆利落。
“姑娘沒聽說??”
淩攬月搖搖頭道:“我昨晚睡得晚,方才、才剛被人喚醒。”
坐在一邊的年輕人開口道:“你昨天一直在房裏,怎麼就睡得晚了?”
淩攬月輕咬著唇角沉默不語。
坐在他對麵的閻渾冷笑道:“還能是因為什麼?誰被下毒了還睡得著?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害怕,好歹也還是能感覺到痛的吧?”
那年輕人拍案道:“閻渾!嬌嬌已經說過了,不是她下的毒!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栽贓陷害?”
“你說誰栽贓陷害?!”閻渾厲聲道。
“除了你們還能有誰?!”年輕人也不甘示弱。
見他和閻渾針鋒相對的模樣,淩攬月也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這必然是五龍寨最小的一個寨主,人稱龍五。
眼看著兩方又要掐起來的,燕公子有些不耐煩地道:“夠了!”
話音落下,整個大堂裏瞬間一片寂靜。
燕公子沉聲道:“昨晚還沒鬧夠?”
雙方麵上都有些不忿之色,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薛詠起身沉聲道:“燕公子,我姓閻的既然誠心前來投奔你,就不會搞這些鬼祟手段。倒是龍家這幾位,從昨兒一開始就一直不大歡迎我們。昨晚更是因為趙姑娘的事……我們虎雲寨也就寨主身手好一些,我不信昨晚五位沒有讓人盯著我們大當家。諸位現在說是我們搗鬼,難道不是故意栽贓麼?”
“聽說薛先生能言善辯,今天算是見識了。”一個中年男子道。
薛詠皮笑肉不笑地道:“龍三當家過獎了。”
龍三請哼一聲,“薛先生說不是虎雲寨所為,難不成還能是我們自己用苦肉計?我大哥就嬌嬌這一個姑娘,難道我們不顧自己女兒侄女的命了?她可不隻是落水,而是被丟在冷水裏泡了一個多時辰!”
這個季節又是淩晨,水有多冷可想而知,侄女兒一個姑娘家被丟在冷水裏泡了這麼久,動手的人何其歹毒?
薛詠眼眸閃了閃,道:“既不是我們,也不是五位當家,總要有個動手的人吧?”
大堂裏一片沉默,眾人紛紛看向站在堂中的淩攬月。
淩攬月依然孤零零地站在哪裏,蒼白的臉上隻有茫然和怔忡。
眾人看了看她,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姑娘是閻渾親自搶來的管家小姐,昨天還因為中毒躺在床上連門都出不了,怎麼可能有這個本事?
燕公子盯著淩攬月半晌才緩緩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見他突然開始關注起淩攬月,坐在一邊的龍大小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在母親的示意下竭力忍住了。
淩攬月微微抿唇道:“我叫趙月。”
“令尊是幽州布政使趙懷鬆?”
淩攬月道:“公子、公子恐怕記錯了,家父…諱理,字懷柏。您說的,應當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