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晚出去吃飯,慕濟凱到車庫取車,隨便去檢查了下放在一旁的自行車。梁夕夕每次出門都很磨蹭,當她走到車庫的時候,他已經用手在坐墊上抹了一把,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皺著眉看著手上厚重的灰塵,問道:“你多久沒有沒做運動了?”
梁夕夕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他,接著又把鑰匙塞到他手中。她進了副駕駛室,之後就沒有再理會他。他過後也沒有追問,但今天清早就把她從床上揪了起來。
撇了眼床頭的鬧鍾,她哀嚎了聲,說:“才六點半,你放過我吧。”
慕濟凱把衣服扔到她身邊,態度很強硬,“生命在於運動。”
“我明天還要上班,你讓我睡個懶覺行不行?”她盤著腿半眯著眼,十分幽怨地說。
他難得有耐心地勸說:“你每天都坐在辦公室,骨頭都硬了。你現在是埋怨我,但以後你肯定感謝我。”
“我當然得感謝你,感謝你連我的骨頭也要折騰。”梁夕夕爬了下床,推了他一把然後躲進了浴室洗漱。
他們所購的樓盤是臨江而建的,他們出了小區以後便沿著江濱的綠道晨運。梁夕夕的自行車騎得一點都不穩,那速度甚至比跑步的慕濟凱還要慢。他不時回頭讓她快點,她太久沒有騎,敷衍著他說好,但怎麼也騎不快。她苦著臉說:“要不你先跑,等下我們在小區門口碰麵。”
慕濟凱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上次沒有跟你算賬而已。”
這輛自行車是他們剛結婚的時候買的。那時她還是很聽話的,慕濟凱說要早起晨跑鍛煉身體,她就跟他一起鍛煉身體。以她那樣的體質跟他去跑步簡直就是受罪,她叫苦連連。他也嫌棄她的速度,於是隻好買了台自行車,晨練的時候,她騎自行車,他慢跑。
她對很多事情都隻要三分鍾熱度,陪他晨練了幾天就不太願意動了。慕濟凱晨跑的路程很長,他沿著綠道往前,之後再從另一方折返,她就算騎車也要騎小半個小時。有次她犯懶,就說讓他先跑,待他跑遠的時候就掉頭回去。她吃完早餐以後,掐準了時間在到小區門口與他很巧妙地碰頭。當時他什麼也沒說,而她還以為這樣的蒙混過關了,沒想到他隻是不揭穿她而已。
朝陽剛起,輕薄的晨光灑落大地。微風夾著清新的青草氣息,她雖然不情不願地出了門,但現在還是很享受與大自然的親密接觸。騎了好一段路程,她終於成功地掌控了自行車,於是就稍稍地加快了速度。
慕濟凱也加快了步伐,跑了好幾分鍾他的氣也不怎麼喘,甚至還邊跑邊說:“你爺爺上周回國了。”
梁夕夕“哦”了聲,之後就沒有了下文。他看她沒反應,又繼續說:“他過兩天應該會到我家吃飯。”
“哦。”她又應了聲,神色如常。
慕濟凱知道她在裝傻,於是直說:“要是他要見你,你不許拒絕。”
梁夕夕終於瞥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爺爺這兩年都沒有找過我,這次應該也不會想著要見我。”
說著說著,梁夕夕有意無意地加快了車速,慕濟凱稍稍落後與她,但很快又趕了上去,“躲著不見麵也解決不了問題,依我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刺耳的鈴聲傳來。梁夕夕把車鈴弄得直響,完全把他的說都蓋住,直到他識相地閉嘴她才停了下來。
他揉了揉被噪音折磨了幾秒的耳朵,說道:“梁夕夕,認個錯道個歉有這麼難嗎?”
她怒不可遏,“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每次都這樣激動,總不能好好說話嗎?”他沒有反駁,隻是心平氣和地說。
梁夕夕幹脆刹停了車,她單腿撐在地上,氣勢衝衝地說:“不能,不可能!”
“長這麼大了,還幼稚得像個小學生。”慕濟凱看著她對著自己瞪眼,覺得好笑極了。想到自己昨天才毀了她最看重的內衣,他突然良心發現,把她趕了下車,說道,“別氣別氣,我載你回去,不然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梁夕夕很多時候還是很好哄的,她氣鼓鼓地摟住他的腰跳上了車尾,趁機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以示不滿。慕濟凱的腰杆馬上挺直了,他單手騎車,另一隻手繞到身後拍掉她正胡作非為的手,“你給我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