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枇杷湯都隻能想辦法給她熬?
洛煙眼中露出幾絲嘲諷。
昨天這個村子辦酒席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這個村子有著嚴重的重男輕女,嫁到這個村子裏的女人,如果能給男人生一個兒子還好,要是沒生出來,那命運簡直是比家裏養的家畜還要悲慘。
昨天嫁給四十多歲老男人的啞巴姑娘的娘就是這樣,據說,如今已經被折磨得在床上下不來了,而啞巴姑娘之所以這麼不哭不鬧地嫁給跟自己爹差不多歲數的人,也是因為她那個人渣爹告訴她,隻要她乖乖嫁過去,他就給她那垂危的娘買藥。
殊不知,在第三天上午,洛煙被強行從床上拉起來幹活時,便聽說啞巴姑娘的爹用賣女兒的錢重新在別人家那裏娶了一個小的,而說是娶,實際上更像是買。
據說,還花了不少銀子,除去從李大富那裏得到的銀子,自己還填補的不少,甚至,連辦席的銀子都沒有了,直接入的洞房。
“豆芽姐。”
在洛煙在河邊洗一家子衣服的時候,一個同樣瘦弱的小姑娘抱著一堆髒衣服也來到了河邊。
這是住在洛煙隔壁的張小花,在她被這具身體的爹打得下不了床時,對方還偷偷帶來兩個饅頭看她。
也是因為這兩個饅頭,洛煙那兩天的肚子難得好受了一些。
“豆芽姐,你快別洗了,拿來我洗吧,李大叔怎麼今天就讓你出來幹活啊......”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髒衣服後,急忙將洛煙手中的濕衣服拿了過來,然後,又在胸口的衣服裏摸索了一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被壓扁的饅頭。
“豆芽姐,你快把這個饅頭吃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家裏偷拿出來的!”
小姑娘笑容燦爛地將饅頭遞向了洛煙。
洛煙看著她同樣瘦弱的身軀,以及那一胳膊的青紫,沉默了幾秒後,越過饅頭,將對方剛剛拿過去的濕衣服拿了過來。
“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說完,便繼續搓著手中的髒衣服。
“李大叔今天讓你吃飽了?”
小姑娘有些詫異。
洛煙:“嗯。”
“那好吧。”
聽到洛煙說吃不下,小姑娘便捧著饅頭,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像她們這些‘賠錢貨’,每天都是幹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飯,稍不注意,還要承受家裏麵長輩們的毆打,所以,哪怕是冷掉的饅頭,吃起來也是津津有味的。
小姑娘很快就將饅頭吃完了,然後,也開始動手洗帶來的髒衣服。
“豆芽姐,真不用我幫你嗎?反正都要洗,我一起洗也是一樣的。”
小姑娘實在是有些心疼洛煙身上的傷,畢竟前兩天她去看時,洛煙還躺在床上不能動,而今天,就被家裏人拉起來幹活了。
“不用。”
洛煙拒絕了小姑娘的好意。
見此,小姑娘也沒有再說什麼,手腳麻利地開始洗自己那堆衣服。
洛煙洗完自己這邊的髒衣服後,還幫小姑娘洗了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