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清回神,歎了一口氣,接過來茗藥手裏的湯婆子:“侯爺還沒消息嗎?”
“沒有!”
沈臨清掰了掰手指頭,數算著魏羨離開的日子,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段日子,魏羨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既不在軍中,也沒有回過侯府上。
就連安和堂開張,沈臨清都沒有收到來自於魏羨的隻言片語!
沈臨清忙碌的時候,連睡覺的功夫,都顯得彌足珍貴,這幾日,天氣不好,城中甚至是下了雪,沈臨清就沒去鋪子裏。
人就是這樣,一旦閑下來,很容易胡思亂想!
“夫人,您這幾日,動不動就唉聲歎氣的,是惦記侯爺嗎?”
沈臨清狠狠的瞪她:“沒別的話了嗎?”
“難道不是嗎?
您這一天到晚的,問奴婢最多的就是侯爺有消息了嗎!”
茗藥嘴上調侃沈臨清,事實上 ,卻是有一些心疼她,侯爺以前也是這樣,皇上那,若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需要侯爺去處理,就會像現在這般!
侯府裏魏羨的這些心腹,自然知道侯爺的這種生活規律,如今倒是苦了夫人一人!
旁人又不好對夫人透露太多!
見茗藥又低下頭,莫不作聲,沈臨清便知道,這丫頭一定知道魏羨的行蹤,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麼,隻是揮了揮手對她道:“今夜風寒,你也不必在廊下守夜了,早點休息,明日我們要去一趟安和堂!”
這幾日驟然降溫,必然會有不少人風寒受凍,沈臨清想著,安和堂一定也會忙碌些功夫。
茗藥點頭稱是,隨後便退了出去。
屋子裏頭被炭盆烤的暖暖的,沈臨清覺得屋子裏的景致,處處都透著孤獨。
就連落在窗戶上,她的影子,亦是如此。
這種感覺好像是孤獨久了的一個人,好不容易身邊有了一個人,適應了兩個人的日子,卻又要再度恢複孤獨。
強大的落差感,讓沈臨清心裏有一些不舒服。
由著蠟燭不斷的流著淚滴,直到臥室裏的光都熄滅,沈臨清才歎了一口氣爬上了床,緊緊的握住了被窩裏的湯婆子。
沒有狗男人,暖床都要靠湯婆子。
不知何時,沈臨清才睡去,隻是她睡的並不怎麼安穩。
黑暗當中,沈臨清感受到了一陣寒意,寒意讓她頓時警覺,有刺客——
沈臨清躺在榻上,卻早已趁著功夫在空間當中取出,催了麻醉劑的銀針。
那一道身影,摸黑進了臥室裏,即便是處於黑暗當中,也能夠熟稔的在屋中行走,準確無誤地找到床榻的位置——
沈臨清的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不知道來者是何人,更不知道這人黑夜潛入侯府到底是何目的,本想將手裏的銀針,悉數全都放出去 ,把這刺客紮成篩子眼之際,沈臨清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