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走到樓下,並沒有選擇打車,而是選擇了公交車,打車是麵子,公交是生活。
其餘人都回了自己家,而她隻能去宿舍。
嶽浩天聽到開門聲,從床上抬頭看了一眼,見到是沈言,他隨口問了一句:“回來了?”
沈言“嗯”了一聲,將書包放到了椅子上。
沈言覺得身上有些流汗了,衣服黏黏的,有些難受,從櫃子裏拿出衣服,進到了宿舍單獨的淋浴間。
她還沒有放水,能聽到嶽浩天陰陽怪氣的酸著,“不就是一個孤兒嗎,裝個p。”
宿舍的浴室並不是那種半透明的,也不是可以從門外打開的,所以她不用怕嶽浩天將門鎖撥開,把浴室門打開發現她是女生的事情。
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種話這幾年她已經聽的太多了,許多人都會在背後議論她,她父母離世,沒有人替她撐腰。
什麼?陳氏集團?拜托,你有證據嗎?你能確定陳氏集團的人一定會相信你,即使相信你,會願意替你出頭,別想了。
要不然為什麼即使陳氏集團資助沈言上這個高中的事人盡皆知,嶽浩天還敢有恃無恐的大聲罵她。
因為嶽浩天的父母也有點勢力,陳氏集團不一定會為了一個資助的學生而得罪一個商業場上的人。
所以嶽浩天十分看不起她,不隻是嶽浩天,因為上的是貴族學校,來的人不是家裏有點錢就是有點勢力,怎麼可能會看的起一個窮學生呢。
她沒有被欺辱就很幸運了。
她知道,如果不是陳氏集團,她連見到嶽浩天的機會都沒有。
但嶽浩天其實是因為酸才這樣對沈言說的,從而找回一點顏麵,因為一個他見不到的人,他看不起的資助生想見就見。
但其實沈言不知道,嶽浩天家裏曾經找過陳偉,但陳偉連對方見一麵都沒見,因為看不上對方。
她假裝沒聽見,脫光衣服,放在架子上,打開淋浴頭,讓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肌膚。
沈言感受著水流劃過的愉悅,仿佛一天所有的疲憊連同煩惱,都隨著水流被衝走。
洗漱用品的錢她還是出的起的,隻不過這些都是陳氏集團的產品,陳氏集團涉獵廣泛,也在許多行業領先。
沈言拿起浴球,在全身塗抹著沐浴露,感受著手中傳來的芳香,讓她在一瞬間忘卻了煩惱,又用洗發露洗了頭,即使身體是女生,她當然不可能留長發,留的是齊肩短發。
貴族學校自然不可能管的那麼寬,即使你談戀愛都沒人管你,隻要不鬧出“人命”。
但沈言的頭發很多,洗起來也不算簡單。
大概十幾分鍾,夠咲太幹完三碗大白米飯了,沈言從浴室裏緩緩走了出來,外麵很安靜,嶽浩天已經走了,她不知怎得心裏竟像放下一塊石頭。
她站在洗手池前,望著那一麵大鏡子中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幾年為了讓自己看的更像是男生一些,試過站在太陽底下把自己曬黑,可摸著鏡子中自己白嫩的皮膚,沒錯,她失敗了,就算是將自己曬到快中暑了,她的皮膚還是一樣的白。
她又試著將自己吃的胖一些,可就算吃再多,逼著自己吃在油膩的東西,她也隻不過是拉屎拉的次數頻繁了一些,量大了一些罷了。
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一個人懷疑另一個身份證上寫的是男人的人是一個女人,但心虛讓她不敢鬆懈。
她拿起吹風機,她的吹風機有被人動過,不過她也不在意,舍友之間用一下在正常不過了,將吹風機的風速和溫度調到自己喜歡的成都,又將頭發仔細的分成一縷一縷的吹幹,雖然有些沒必要,但生活那樣無趣,總該給自己找一點儀式感吧。
今天是周末,她需要去兼職,去奶茶店幫店主打打下手,做些輔助工作。
即使陳氏集團答應她的一切消費都由陳氏集團買單,但她不想欠陳氏集團太多,欠的越多,要還的人情也就越多,到時候越糾纏不清。
自己有手有腳的,沒必要非得靠別人養活。
她走下了樓,剛準備掃一個共享單車,正好吹吹風,可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聯係人顯示的是胡助理,胡助理是陳總的助理,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