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從會議室出來時，迎麵碰上了胡助理。
這段時間陳凱在公司學習管理方麵的事，陳董年紀上來了，以後家裏的產業還是要交給這個唯一的兒子，有心栽培所以管得也嚴格不少。
胡助理走了過去，壓低聲音說：“陳少，剛剛沈先生給我打電話了。”
陳凱蹙眉，轉了轉因開了太久的會而發酸的脖子，“他說什麼了？”
胡助理這種做事幹脆利落的人在替沈言傳話時也不免拖泥帶水，“沈先生說， 今晚老師讓她出個板報，她實在走不開，就不跟你一起去參加私人聚會了。”
這句話剛落下，陳凱臉色就沉了下來。
胡助理在他不悅的表情下緩緩低下頭，他存了點心思幫沈言，打圓場說：“或者我聯係其他人陪您去？”
陳凱撫摸著手腕上的昂貴手表，沉默不語。
陳凱接受邀約時放了話，要帶個新弄來的小玩意兒給他們看，失信是小事，他也不缺陪的人，但前提是他不要沈言陪，還沒人像沈言一樣蹬鼻子上臉拒絕他。
陳凱沒有接胡助理的話，他拿出手機撥了沈言的號碼，對麵傳來冰冷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胡助理隔著距離聽見了，感覺周遭的氣氛都變得凝固起來，大氣不敢出。
陳凱倒是沒什麼表情，他收起手機，忽然一笑，讓人看不出喜怒，“讓司機去地下停車場等我，我倒要看看她忙些什麼能把手機都給關了。”
胡助理忍不住幫忙說話：“也許是手機沒電了，沈先生正忙著弄板報所以沒注意.....”
話還沒說完，陳凱已經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光是一個背影都帶著濃重的壓迫。
車子在距離校門口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閉目養神的陳凱，詢問說：“陳凱，我進去看看？”
陳凱發出一個簡單的鼻音，腦海中莫名幻想出沈言做黑板報時墊著腳露出腳踝和一小截又白又軟的細腰。
他隨即改變主意，在司機下車前開口：“算了，我親自進去。”
司機有些詫異地點頭，“好的，那我在這裏等您出來。”
這個時間的校門打開著，陳凱很順利地進了學校，不僅是穿著，他身上的氣質和這裏的學生太過格格不入，矜貴又嚴冷，門口的保安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還以為是學校了什麼大人物，不敢隨便攔。
陳凱之前讓胡助理調查過沈言的資料，上麵有各種信息，包括沈言的教室在哪棟教學樓，幾樓或者幾班，甚至坐的哪個位置都一清二楚。
陳凱沒花什麼功夫來到沈言的教室，透過麵前的窗戶，他在教室裏掃了一圈，沒見到沈言的蹤影。
旁邊突然響起一道疑惑的聲音，“請問你找誰？”
陳凱轉過頭，這張完美得挑不出錯誤的臉讓女學生呼吸一窒，他氣度不凡，西裝革履的模樣簡直滿足了很多女孩子幻想中的男朋友形象。
女學生還是第一次看見陳凱這麼帥氣的男人，她的臉頰泛起紅暈，聲音也不自覺放輕了，“你找人嗎？”
陳凱微微一笑，“我找沈言。”
女學生被陳凱這麼一注視臉都快燒起來了，暈暈乎乎地說：“沈言？他去參加生日會了。”
“生日會？”陳凱眯起眼睛，“她不是在弄板報？”
女學生有些犯花癡，沒有察覺到陳凱眼神裏的變化，沒想那麼多就說了，“不是，她去參加同桌的生日會了，我們班上不少人都去了呢。”
如果是了解陳凱的人就知道他此時已經動怒了，他笑得溫文爾雅，就像披著人皮的猛虎，“她同桌是誰？”
女學生沒想那麼多，脫口說：“戶良海啊。”
“戶良海？”陳凱雙手插進兜裏，手指的骨節發出細微響聲，“他們不是換座位了？”
女學生到這會兒還完全沒意識到陳凱怎麼會對沈言換座位的細節都這麼清楚，為了能跟陳凱多說上幾句話，一股腦什麼都說了，“一開始是換了，不過後來戶良海又找老師調了位置，兩個人一起換到後麵，又成了同桌。”
“原來是這樣......”陳凱眼神透著股滲人的涼意，“那你能告訴我，戶良海他的生日會在哪裏舉辦嗎？”
女生到座位的書包裏拿了邀請函交給陳凱，害羞地說：“這是戶良海今天給我的邀請函，不過我有事去不了，就給你吧，按照上麵的地址你就能找到沈言了。”
看著邀請函上醒目加粗的“江南裏”三個字，陳凱冷笑一聲，用撕碎的力道把邀請函捏在了手心。
女生被嚇了一跳，在反應過來時陳凱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