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言終於等到徐欣宇也有事出去了,宿舍裏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她才捧著換下來的校服去了浴室。
她放了一大勺洗衣粉,用力搓洗著校服褲,水被染得微紅,費了很大的勁終於把上麵的血跡清洗幹淨。
沈言把校服晾起來,重新回到床上,她縮在被子裏蜷縮成很小的一團,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渾渾噩噩地想,她一定要把這個孩子打掉。
一連幾天,戶良海都沒來學校,自己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
沈言有些坐不住了,去了趟老師辦公室。
班主任見到沈言來,和顏悅色地笑:“有什麼事嗎?”
沈言局促地說:“老師,您知道戶良海怎麼了嗎?”
“你問這事啊。”班主任想了想:“聽說是生病住院,前幾天他家長給我打了電話請假。”
沈言忙問:“那您知道他在哪個醫院嗎?”
“這個倒是沒問。”班主任說:“怎麼了,你找他有事?”
沈言眼裏閃過一抹失望,她搖了搖頭,“沒,沒有,就是有點擔心他。”
班主任笑著說:“應該沒什麼大事,病好了就回來了,你別想那麼多,好好學習,最近聽任課老師反映,你上課不太專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言沒辦法說實情,隻能找借口敷衍過去,離開了辦公室。
一天下來,沈言沒聽進多少課,她擔心著戶良海的傷,不知道他是不是傷得很重,洶湧的愧疚幾乎把她淹沒。
放學鈴聲響起,沈言正收拾著桌麵上的東西,書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見發件人是戶良海,沈言心髒重重一跳,迫不及待點開短信。
短信裏隻有簡短一句話:我在體育館門口等你。
¥
沈言背著書包來到體育館。
她遠遠看見戶良海坐在體育館前的長椅上,病號服外麵披著件外套,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戶良海聽見腳步聲,慢慢抬起頭,跟沈言四目相對。
沈言腳步不穩走過去,愧疚地看著戶良海,“我聽老師說你住院了,你,你沒事吧?”
戶良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前幾天回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搶劫犯,被捅了一刀,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這讓沈言心裏更加內疚。
隻有沈言知道這不是什麼意外,是陳凱找人做的。
沈言嗓子發幹,“這裏風這麼大,怎麼不回教室?”
戶良海沉默了一會兒,一抹遲疑隱隱從語氣裏透露出來,“沈言,我有事想問你。”
沈言心裏咯噔一聲,直覺跟陳凱有關係。
果不其然,戶良海問:“那天晚上來找你的男人是誰?”
沈言抓著書包帶子的指尖開始降溫,嗓子裏發不出聲音。
戶良海帶著幾分期冀看著沈言的眼睛,啞聲說:“是你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