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選了一塊外表看起來最普通的原石,將之交給切割師傅。
肯德爾看著份量不那麼‘驚人’,其貌不揚的黑色石頭,皺緊眉頭,很是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落子無悔買定離手,克裏斯盯著切割師傅操作機器,調整角度,在肯德爾緊張的呼吸聲中,對著指定位置小心切割。
這塊原石早經專業儀器探測過,果然,切開的那瞬間,露出的那部分岩麵,隱約透出異常濃鬱純正的祖母綠色。
克裏斯挑眉。
肯德爾與切割師傅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玻璃種帝皇綠!”
袁敏琪驀地抬起眼睛。
霍宇航捏住她掌心,將她拉坐回去,慢條斯理地捏,“等著。”
袁敏琪用力蜷起手指,掌心被他拇指抵得酥麻。背脊跟著輕輕地顫。
那頭再度傳來肯德爾的驚歎聲。
師傅沿著輪廓將外麵的皮切掉後,露出了翡翠原本的樣貌。
這竟是翡翠中的極品,頂級帝皇綠,品相完整,玻璃種的水頭。
即便早有意料,克裏斯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詫異之色。
肯德爾更是喜不自勝,覺得小命得保,迫不及待過來,跟霍宇航和袁敏琪報喜。
“上一次開出這個種水的帝皇綠,還是好幾年前的事。”
克裏斯徐徐跟她解釋,保守地比出一個數,“找個能匠將它打成一對手鐲,拍賣場上,至少值這個價。”
傳聞中,最頂級的玻璃種帝皇綠,曾經拍出過五十八億的天價。
袁敏琪投資一部電影所得分紅,也隻比它多了一半。
當然,真實新聞可供考據的,並沒有那麼誇張,但也有十億上下了。
這塊翡翠打成手鐲,原石的成本拋去不算,將切割、雕琢等加工費用剔除,加上它的出自親王之手,最終恐怕得炒至十多二十億。
袁敏琪雖然不打算轉手賣出去,但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獲,已算相當了不起。
“袁女士與霍總不愧天作之合,運氣好到令人豔羨。”肯德爾這會倒是有眼色,擺脫了死亡危機,彩虹屁像是不要錢地吹。
袁敏琪挑眉,覺得他這頓不遺餘力的彩虹屁,簡直拍在馬蹄上,很有些諷刺的意味。
她袖手就要將手心從霍宇航掌中抽回來,被他握緊了。
“我的家族曆來對翡翠雕琢頗有研究,袁女士有沒有考慮過手鐲加工這方麵的事,交給我們來做呢?”
品相如此好的翡翠,加工過後剩下的邊角料,操作得當的話,也是很可觀的。
二十億的東西,肯德爾還是很舍不得的,“您放心,我保證一定讓它完美地呈現出來。”
要不說,這個圈層的人,自小耳濡目染的,多少有點經商的天賦呢。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跟袁敏琪談條件。
霍宇航按下她手,借著桌沿的遮掩,將她蜷著的蔥白手指捏開,一根根細致地捏過去,仿佛漫不經心的拿捏。
“袁女士是霍家的少夫人,霍氏也是她的產業,所有資源都可以為她所用。你又是誰?也配跟她談條件。”
霍宇航淡如寶石的眸微抬,自有種賞心悅目的矜貴,嗓音也是不緊不迫的,顯得從容極了。
霍氏財團以巴黎為據點,產業鏈輻射整個西歐,北歐大部分主要城市也即將被納入版圖,含馬賽港半塊經營權。
霍氏內部升職不論出身隻看能力,某些歐洲小國的高層,本就來自當地貴族,或者上世紀傳承下來的老牌家族,他們追根溯源起來,或許身上還有著爵位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