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乘送了熱薑湯進來。
霍宇航視頻會議不斷，和宗謹聊完電話，將工作手機交還給助理，又對著屏幕繼續工作，直到口幹舌燥，才記起喝一口東西。
此時，用來驅寒的湯飲，已經涼透了。
長途飛行折磨人，霍宇航起身去後麵換了身衣服，在放平的雙人電動沙發上休息片刻，又接著打開筆記本電腦。
漫長的幾個小時，他似乎就歇了這麼小會，商務電話不斷，一個又一個的會議開著，一封接一封的郵件發出去，不知疲倦般。
純咖啡苦澀，他沒再喝，反倒是冰威士忌喝了不少。
霍太太不在，喝酒似乎也沒了顧忌。
再抬眼時，風雪停歇，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投射在舷窗上，溫暖似乎也灼過眼皮，灼得他額頭發燙，雙眼幹澀。
連軸運轉不歇的大腦快脫軌，霍宇航意慵心懶，單手撐著餐吧台邊沿，漫不經心地活動腕膝的關節。
舷窗處，雲層下絲絲縷縷的陽光澄澈，然而這樣一成不變的風景，他早已領略過千萬遍，一時又意興闌珊起來。
“先生。”
洲際飛行，機組換了一批人，空乘不是早前那一個，並不知道袁敏琪為何沒有與霍總在一起，“太太不來麼。”
她將手中同事特意讓人轉交的糖果盒，放到霍宇航麵前的餐吧台上。
霍宇航半抬臉，眸光落過來，神色沉冷，淡淡嗯了聲，問她什麼事。
空乘不敢直接與他對視，視線垂著落他高挺鼻梁，隻解釋說，這是太太付錢買的，她親口交代想要的東西。
霍宇航怔了怔，冷淡的眸光複又落回那個包裝精致的盒子上。
他抿平唇線，抬起左手，並著兩指很淡漠地揚了揚，吩咐空乘出去，人又稍顯失落地半倚回餐吧台。
空乘徹底退出來，懷著對整個機組飯碗的擔憂，低頭給同事發信息。
機組的電話打過來時，袁敏琪一身翠綠吊帶晨袍，正坐沙發前看品牌方送過來的物品。
她肘立在沙發扶手的那隻手支著額頭，蒙著水霧的眼睛半開半闔，頭頂十米寬的水晶吊燈，落下絢麗清輝，便是三分慵懶，也被襯出了十分的精致絕色，
卡琳預約的團隊輕聲走動著，將各式各樣的防塵袋、鞋盒堆放在她幾步以外的地方，以方便她抬眼便能看到。
保鏢拿著手機進來，輕聲在她耳畔低語兩句。
品牌方的華美禮服用帶有輪子的衣架掛著，圍著沙發繞了兩大圈，真絲的、緞麵的、釘珠亮片的，不同麵料。款式各異，堵住了出去的路。
便攜式掛燙機開著，團隊助理手腳利落拆了防塵袋，將運輸過程中不可避免產生的衣料褶皺細致熨平。
滿廳縈繞著的，都是頂級洗滌香氛潔淨的味道。
“電話給我。”
袁敏琪抬了下手，披著的同色係小羊毛披肩，因這個動作而輕輕帶起，衣襟略微散開，露出長長吊帶下的兩根鎖骨精致，大片雪白肌膚泛著水晶吊燈投下的光，曲線隱約起伏。
並非不雅觀，隻是視覺過於強烈。
地毯上排著兩列鑲了寶石的高跟鞋、小羊皮軟底鞋，有人動作魯莽了些，一下子錯腳踢中幾個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