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位於大學的內區,負責課題研究方向的導師本人,在巴黎就非常有名氣,極善於挖掘人才,目光也精準。
如此兼備實力與前景的團隊,吸引了不少的公司企業與天使投資人,他們鉚足了勁的爭奪對團隊的掌控權,因此表麵和諧的團隊,早就分成了不同派別。
袁敏琪到的時候,課題組導師並不在,來的隻有研究室目前來說,姑且算作管理者的負責人。
研究室日常活動的地方,被單獨劃分在一處區域,大樓裝修得相當實用,不同的樓層,分屬不同的研究進度與創意方向。
進了門,安保人員就在眼前。
負責人的助手拿出一張通行證之類的東西,隨意地晃了下,也不知道安保看沒看清,很快便將他們放進來。
袁敏琪抬眼瞥過,對這個研究室的安保水平,大致有了了解。
他們課題組的管理層,隻管結果能不能拿到錢,並沒將對知識專利和研究員的安全保護,放在心裏。
研究項目突破之初,課題論文還沒確定在學術期刊發表,袁敏琪作為投資人,就催過專利申請的事,藍月得到的答複一直都是進行中。
袁敏琪本以為是他們導師的問題,且袁敏宏似乎不希望霍氏的律師插手,才導成這樣的局麵。
現在再看,恐怕不是這樣的。
負責人詢問袁敏琪:“您有沒有特別感興趣的課題項目?或者,按照已開發的研究方向,一一瀏覽過去?”
袁敏琪微微一頓,垂眸瞥過手機裏的消息,“課題組是不是要在期刊的最新一期,發表突破性研究論文?”
“是的。”負責人頷首,頗有些洋洋得意,“北美最頂尖的學術期刊。”
“他們小組的成員,在哪一層活動?”
她這麼一問,負責人心裏就有數了,探手引路,“請隨我來。”
電梯門打開,保鏢開道。
負責人按住電梯開門鍵,看過來的眼睛,眼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
他們是把他也當成保鏢了嗎?
沒關係,隻要錢到位就行,負責人心裏想。
袁敏琪走了出去,一眼看到的門是關著的,門邊站了個年輕人。
小少年又竄了一節,身量變得更加修長挺拔,一身素白工作服,口罩下挺直的鼻梁起伏,栗色碎發下,隱約的額頭飽滿光潔。
閱曆令他眉宇間多了絲冷峻,少了一些無害乖巧,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劍,鋒芒初露。
還有半個月,他就十八了,可以脫離監護人的羽翼,真正作為一個單獨個體,去接受真實社會的考驗。
許瑞諾比他小兩個月。
這是袁敏琪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許家父母終究是個麻煩,她可以安撫住他們一時,卻不可能安撫一輩子。
她並不介意花一點錢,但這些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聽到腳步聲,袁敏宏從繁雜的思緒抽離出來,下意識抬了下頭。
視線掃過麵前的人,他眼底怔色一劃而過,熟悉的茫然乖巧,疑惑的,不可置信的,“姐?”
袁敏琪淡淡挑了下眉,笑意漫過唇角,薄薄的白瓷般的臉龐,染了紅暈,像一株盛放於冬日的山茶花。
“出息了。”袁敏琪仰頭看他,調侃道:“我們國家該不會,很快就再出一位鑫貝爾獲得者吧?”
這是個美好的想往。
袁敏宏竟大方應了,“嗯。”
他勾下口罩,朝姐姐露出些許靦腆矜持的笑意,明白她指的是,獲得國際頂尖學術期刊相關論文作者署名的這件事。
很多研究員以登上這本期刊為榮,因為不少鑫貝爾獎項的評選,就是從這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