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套的扶手沙發空著,醫生拆下針管開始配藥,保鏢擰熱毛巾給霍宇航擦身體。
袁敏琪抬步,身形堪堪繞過屏風隔斷,便聽醫生語氣嚴厲,指揮著保鏢,“胸腹腿這些地方都需要擦。
“你們太太也真是的。”
“擦浴降溫,光擦臉有用嗎?”
“男人要臉就行了?”
袁敏琪腳步一頓。
醫生還在激情輸出,“她的男人,也不管。再不擦擦,都不能要了。”
那真就成臭男人了。
保鏢粗手粗腳,捧起扔在床腳的家居服,笨嘴拙舌給他們家先生證明,“不臭。”
醫生一愣,“你怎麼知道?”
“先生換上家居服,才過來書房處理工作的。”
“換衣服就不臭了?”醫生語氣更加古怪。
保鏢目瞪口呆,徒勞地辯白,“肯定不臭……洗過澡了”
“你怎麼知道?”
“我聞到……”香香的,高端定製沐浴露潔淨的味道。
想想,驚覺不對,保鏢及時改口,神色些許著急,“我們怕先生高燒中堅持洗漱,暈倒在浴室裏麵,就一直留意著。”
“……”
盯著人洗澡也不對。
還不如不解釋。
“噗——”
文芷嫻本來不想笑的,聽到這裏忍不住了。
“去忙吧,管管你們家霍總,解救解救他窘迫的保鏢。”
她調侃著,“保護好霍總的清白哦。”
袁敏琪:“……”
“沒事。”
她腳下一轉,便回身往外麵走去,“還有心情數落老板,說我們的閑話,證明他們還不夠忙。”
文芷嫻頓了頓,“你不開心嗎?”
她柔媚的嗓音染上些許低沉。
“霍宇航生病,是他自己的問題。這些人可以怪生活助理失職,也可以說是傭人沒有照顧好人,卻不該獨獨把矛頭轉到你身上。”
隨便他們怪天怪地,唯獨不能怪袁敏琪。
文芷嫻就是這麼不講理,不管別人什麼看法,她隻在意她的朋友。
袁敏琪是霍宇航的太太,又不是他的保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自為自己的健康負責,不行嗎?
文芷嫻的異常那麼明顯,饒是袁敏琪隔著通話失真的音質,也聽出來了。
她心下靜了靜,冷淡的情緒跟著柔軟,“沒有不開心。”
文芷嫻嗯一聲。
“我在想別的事。”
袁敏琪走到深藍色的真皮沙發邊坐下,“周然商企被收購的事,你聽說了麼?”
文芷嫻低沉的情緒一頓,“嗯?”
“這個方案是徐敏麗提出來的。”
文芷嫻怔住,輕輕啊一聲,問她:“為什麼?”
“因為周青青造我的謠。”
文芷嫻挑眉,很意外。
她完全沒料到,袁敏琪以前被豪門圈裏的那些人造過多少謠啊。
也沒見徐敏麗介意過。
她怎麼突然就不能容忍了呢。
“她這是,在改變著對你的態度?”文芷嫻不明白。
別說文芷嫻想不通。
周青青也想不通。
徐敏麗做得太絕了,她隻是罵一下袁敏琪,又沒罵霍家。
有必要這樣嗎?
難道,所謂的不喜,其實隻是做給別人看的?
如果,這些隻是她們的表象……
想到這一點,周青青愈加駭得手腳發軟。
別人叫她一聲,周大小姐,完全是看在周亞東的麵子上。
她是周然商企的千金小姐,誰見了不敬讓三分。
但以後,她不是了。
周青青無法想象,如果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周家將會有什麼後果。
“還能做些什麼挽救嗎?”
周青青手心冒汗,濕意將屏膜浸得一片模糊。
周亞東聽完助理剛確認的消息,臉色變得很差,語氣挫敗,“太遲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那我的學位怎麼辦?”
“還想著你的學位?”
周亞東氣絕,“沒有周然商企,哪家公司會要你?”
“還是收拾收拾,準備進廠打工吧。”
不,現在進廠都得看學曆。